這種爭鬥勞神費力,顧時縕隻要入局,就一定會被影響,他剛回國,手邊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現在都還得時不時出國。
彆說公司那邊了,其實薑吟自己都拿不準,顧時縕憑什麼要幫她到那個地步。
滕寧咬了一口軟糖,若有所思:“我倒覺得顧時縕絕對會保你。”
薑吟抬頭,看向她。
“如果他不想入局,當初根本就不會因為所謂的輿論壓力就跟你結婚了,他看起來,是一個做什麼事情都要做到最好的完美主義。”滕寧說。
這一點薑吟沒否認。
顧時縕的確是個完美主義。
滕寧這人雖然神經大條,但看問題也最為直接,她看了看薑吟那失魂的表情。
滕寧一語道破:“你老公沒回你消息?”
薑吟:“……?”
“我談戀愛的時候也這樣,等消息等得心急,一個人呆著就覺得難受,趕緊找朋友玩。”滕寧一副過來人的樣子的表情。
薑吟眼皮跟著猛跳:“我們沒談戀愛。”
滕寧根本不在乎她的回答,隻是拍了拍她的肩,語重心長:“彆憋著了,關心就打電話
過去問唄。”
說完,她還自己溜到隔壁工作間去了,把薑吟一個人丟在外麵。
薑吟看著手機上不斷跳轉的時間。
下午六點。
澳洲時間晚上八點。
果然還是有點在意,既然在意,就做出行動。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最後還是摁了撥號鍵,緊張地等著通話連接,但一陣寂靜後。
薑吟聽到的回答是——
“你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她霎時手有些顫抖,腦子裡嗡嗡響,聽著那邊不斷響起的冰冷的提示音。
人在創傷上留下的應激綜合征,會持續很久。
就像現在,她撥打顧時縕的電話被提示關機的時候,還是會止不住地顫抖。
會想起,七年前,她一次又一次撥不通的電話。
薑吟很努力地鎮定下來,第一反應是從包裡拿出了顧時縕給自己的名片。
臨行之前,他會叫她有事聯係的朋友,一定是很值得信任的密友。
薑吟的手指有些輕顫,努力撥打了這個電話號碼,懸著一顆心。
這次沒有聽到冰冷的提示音,而是嘟聲響了大概四下後,那邊的男人就接起了電話。
他的聲音溫柔又沉穩:“你好?”
“你好…我…”薑吟在組織語言,思考怎麼解釋身份和開口說明。
就在她為難之時,男人忽然笑了一聲:“薑吟?”
“嗯…”薑吟應聲。
“顧時縕走之前有給我打過招呼。”宋斯硯說,“所以,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薑吟努力平複著狀態:“沒什麼…就是,我聯係不上他人,想問問你。”
“從中午開始嗎?”宋斯硯又問。
“嗯。”
“如果我沒記錯,今天有個大會,會開到澳洲晚上十點左右。”他說,“白天也沒有聯係你的話,估計是有彆的原因,不用過於擔心。”
澳洲時間晚上十點,也就是還有兩個小時。
薑吟沉默著沒說話,思考了會兒,才緩緩接上:“好,謝謝你。”
“小事。”宋斯硯說,“他會議結束就會聯係你的,快去吃晚飯吧。”
薑吟又說了一次謝謝,這才掛斷電話。
得到宋斯硯的回答後,她的心情的確安靜下來許多。
隨後又一遍遍告訴自己。
沒事,沒事啊,都二十四歲了,不是十七歲的膽小鬼了。
宋斯硯的確是個靠譜的人,三言兩語就安撫
好她的情緒不說,兩小時後,顧時縕的電話果然準時打了回來。
一分鐘都沒超過。
他是用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
薑吟看著那串陌生的數字,接起來,聽到他有些疲憊卻又儘力清晰的聲音。
“抱歉。”
“剛開完會,白天出門手機落在房間了。”
薑吟裝作無所謂地嗯了一聲,問:“這是誰的手機?”
“助理的。”顧時縕說。
“好吧。”薑吟頓了頓,“其實倒是無所謂,反正我也不怎麼關心。”
她很意外,顧時縕竟然鬆了口氣。
“那就好。”他說,“偶爾我不在的時候,你可以問宋斯硯情況。”
顧時縕顯然還不知道,她下午已經聯係過,薑吟隻是應著:“知道,我沒什麼事一定要找你。”
顧時縕笑了笑,兩人沒有多聊,就掛了電話。
薑吟也去洗了個澡。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她看到顧時縕給她發了一串數字和備注。-
【200524】-
【所有密碼都一樣。】
她看著最後三個數字陷入了半秒的遲疑。
因為。
五月二十四日,是她的生日。
22-
澳洲時間晚上十點半。
顧時縕接到一通越洋電話,電話那邊的男人在調侃。
“給你家裡那位打過電話了嗎?”宋斯硯問。
“當然。”顧時縕接了杯冰水,在套房的陽台上坐下休息。
一整天的會議很消耗精力,而且他還是主理人之一,根本沒有任何分神的機會,發現手機沒帶在身上的時候已經沒有機會聯係她。
還好,某人說她並不擔心。
這會兒宋斯硯提的時候,顧時縕甚至忘了要問他是怎麼想到提起這茬的,直到宋斯硯歎了口氣,繼續跟他說。
“那你得好好哄哄啊。”
顧時縕不解,眉頭微動:“什麼?”
“今天下午,她找不到你,打電話給我。”宋斯硯停頓數秒,嗓音中帶著笑意,“你家小公主,都快哭了。”
澳洲此時還是秋季,漸入冬夜之勢。
顧時縕端著一杯冰水,分明是有涼意的,但他的手卻沒有動,又確認了一遍:“哭了?”
“打電話給我的時候聲音都在顫,聽起來是快了。”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