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這種場麵,顧時縕最不喜歡了。”
在所有人眼中,這一切都是因為十七歲的薑吟虛榮心過勝。
自己要硬撐場麵翻車罷了。
再多的話語,薑吟卻也隻回應了一句:“這是我的生日,無關緊要的人可以不來,你們要是想跟誰認識,就直接去找他,找我算是什麼事兒?”
熱鬨過後,薑吟坐在一堆包裝精美的禮物盒中。
等到零點的鐘聲敲響。
一切都像是童話故事的謊言。
淩晨一點,外麵的燈也儘數熄滅,她收到一則短信,發件人是顧時縕。
-【睡了嗎?】
她沒有回複。
-【禮物,我給你放在了樓下玄關。】
薑吟看到這則消息,心中還是有氣,但匆匆下了樓,住家阿姨起夜碰到她跑得匆忙,還提醒她。
“小吟,怎麼光腳呀?還沒到夏天呢,快穿上拖鞋再出去。”
小姑娘精力真好,淩晨了還能在這兒跑來跑去。
薑吟似是沒聽見,繼續往外跑,打開門的一瞬間,風灌進來,她看到玄關上放著一小簇花。
淺綠色花蕊,花葉為奶白色,最外圈包著一層淺紫,形似雛菊,但又不是那麼花葉分明。
那不是玫瑰也不是向日葵、鬱金香,而是她沒見過的花。
像在路邊摘的小野花。
不太起眼。
薑吟喜歡更加熱烈、明媚的花,也跟所有人說過很多次,她喜歡儘情綻放的紅玫瑰。
大家都知道的,所有人都知道的。
可偏偏,顧時縕就不知道。
或者,他是知道的,隻是不願意給她那樣的花。
五月的天,還不夠暖和,薑吟赤腳踩著冰涼的大理石板上,肩膀輕輕顫了顫。
“顧時縕。”她的聲音很輕。
少年的影子被拉得很長,他沒有走,卻站在離她很遠的地方。
隱匿在黑暗中。
薑吟聽到他很冷淡的“嗯”了一聲。
她心中煩悶此刻更甚。
薑吟看著顧時縕站在那裡的身影,就說。
“你不想來的確不用來,我沒有什麼身份能強求你來。”
“你不想送我生日禮物也可以。”
“但是你沒必要這樣對我。”
等到所有人散場,等到彆人看完她的笑話,送來一簇她不認識也不喜歡的花。
他可以不來,卻又要敷衍。
她在生氣,但顧時縕似乎沒有什麼反應。
薑吟最後看了他一眼,覺得委屈,視線有些模糊,走過去一把抓起那簇花。
她赤腳走過硌腳的碎石子小路,跟顧時縕擦肩而過。
隨後將它扔進了垃圾桶。
她沒有再看他一眼,隻是說。
“你讓我覺得很惡心。”
一周後,薑吟從沈淮口中得知,顧時縕去美國了。
這一去,就是七年。
他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麵。
…
當初他走,薑吟是從沈淮那裡知道的,現在回來,她還是從沈淮那裡確認的。
顧時縕在哪兒,似乎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薑吟今天打算就在老宅這邊留宿,卸完妝洗了個澡,已經換好睡衣躺在床上以後,忽然覺得有些氣不過。
憑什麼啊。
憑什麼總是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剛才電話裡那句話真的不是挑釁嗎?
顧時縕讓她覺得不痛快,她也要給他點下馬威才是。
是該告訴他,現在物是人非,七年過去,她可不是以前那個薑吟了。
薑吟馬上又從床上蹦起來,重新化了妝,隨後在衣櫃裡找了條修身長裙,出門的時候隨便搭了一件薄薄的小罩衫。
她留在老宅這邊的衣服不多,今天穿那件大衣又跟這條裙子配不上。
雖然會有些冷,但現在先去大殺四方比較重要。
出發之前,薑吟也隻給沈淮發了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