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妝沒有花,她今天還是足夠漂亮,現在的樣子也不狼狽,一切都很完美。
隻是視線稍微有一點點模糊而已。
她撐了撐台麵,穩住身形,隨後往外走準備回去,剛走過拐角,視線餘光一眼掃到倚在旁邊的男人。
即便隻是一個餘光,他也可以輕鬆占據她所有的視線。
薑吟的目光轉過去,腳步稍微停頓。
這會所還算私密,在這兒聚會的人非富即貴,每天也就那麼點人,現在也沒人在外麵逗留。
偌大的走廊,就他們兩個人站在這裡。
外麵的燈光明亮,比昏暗的包廂看得清晰,薑吟看著他的唇線,薄薄的,總讓人覺得他人也如此。
寡淡薄情。
剛才顧時縕進來的時候,他正好背著光,薑吟其實也沒有看清他的臉,現在卻格外清晰。
她的心緒跟著他抬起來的手動了動,微微皺眉。
大概是燈光明亮的緣故,連人的心和大腦都被照得明亮了,薑吟這才意識到,因為太久沒有見過麵…
她其實已經幾乎忘了顧時縕長什麼樣。
七年前最後一麵是模糊的,在此之前,他們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認真麵對麵。
此時此刻,是她難得看清了他的臉。
顧時縕側身,看向她,問了句:“現在什麼打算?”
他的語氣聽著很官方,也很疏離。
薑吟忽然覺得嗓間泛起一股酸苦味。
應該是檸檬水混合酒精的味道。
剛才還囂張的氣焰壓了下去,薑吟忽然有點累,也懶得跟顧時縕繼續劍拔弩張的對抗。
她隻是禮貌微笑:“你們繼續吧,我打個招呼就回家了,明天還有工作。”
薑吟說完,邁步準備越過他,卻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臂被人抓住,她的胳膊很細,顧時縕輕輕一拽就抓住了。
還沒來得及發火和掙脫,一道溫度蓋在肩膀上,帶著凜冽清冷的氣息。
“外麵冷,先搭著。”顧時縕鬆開手,語氣很淡,“等會兒我送你。”
薑吟也是冷淡拒絕:“不用了。”
“還是這麼討厭我啊。”顧時縕開口道,“這麼久了,也該——”
也該過去了嗎?
薑吟沒有聽他把話說完,忽然把他蓋過來的外套拉下來,塞回他的手裡。
“雖然有時候覺得也沒那麼討厭,但我們絕對算不上是關係好吧?”她說。
薑吟快步往前走,顧時縕似乎沒怎麼追。
他站在身後問她:“那你說,算什麼。”
他們的關係到底算什麼,由她決定。
薑吟倏地回頭,走廊裡明明沒有風,她轉過來的卻是發絲微揚,似是被風垂過,發尾掃過顧時縕的視線末端。
她的聲音輕輕飄過來。
“什麼都不算。”
…
早間六七點,天還未亮。
薑吟隱約見到一些從窗簾縫隙裡透進來的光點,迷迷糊糊地起床倒了杯水喝。
她常年喜歡喝冰水,直飲水接出來的溫度冰冷,一口下去,差點胃痙攣,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昨晚喝了酒,胃不太舒服,這一口下去,更加雪上加霜了。
真是不知道自己在乾嘛。
顧時縕真是個讓人火大的存在。
隻要看到他,就會覺得不蒸饅頭爭口氣。
薑吟思來想去,覺得自己今天需要繼續泄憤,於是給艾青發了個信息。
-【幾點下班?我來接你。】
吃頓牛排。
可以把它用刀叉切成一小塊塊來表示憤怒。
晚上八點,艾青加班一結束就馬上跑下樓去找她。
艾青也是沒想明白自己一個雜誌社小編輯,怎麼做到讓大明星親自接自己下班,還要等她兩小時的。
好在今天薑吟心情還不錯,也沒抱怨這麼久的等待時間。
車漸漸駛出地下車庫,薑吟才說:“對了,我昨天見到顧時縕了。”
艾青再急,也不會這會兒就問她采訪的事,當下最重要的是哄一哄她,先給薑吟哄好。
“怎麼樣?”艾青挑眉。
“還是那麼討人厭。”薑吟嘁了一聲,“七年前可能是有些不愉快,現在倒好,跟我對著乾。”
喝酒坐她上家不擋酒,還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