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瀲對他靦腆地笑了笑,“我剛出來,估摸著兄長快回來了,所以……”
安卷捏捏弟弟沒有什麼肉的小臉蛋,“說了多少次讓你彆在外麵等我,你會生病的。”
安瀲聞言,抬眼看來。他的臉上滿是病氣,唯有一雙眼睛格外突出,似蒙了一層水霧,這般水汪汪地盯著安卷,如同小時候一樣。
“生病了,兄長會照顧我嗎?”安瀲聲音輕飄飄的,仿佛風一吹就會散。
安卷把人按進懷裡揉搓,“想什麼呢?當然會照顧你。”
安瀲終於揚起笑容,把臉深深埋進兄長懷裡,神情眷戀。
兩人剛抱了幾l秒,安卷倏然道:“大肘子!”
說著,他把安瀲推到石凳上坐下,去看安童,安童立馬將之放到桌上。
“好香!阿瀲嘗嘗。”安卷用筷尖點了一點湯汁,遞到安瀲麵前。
安瀲一口含住,“好吃。”
安卷又給他夾了一筷子肉,“再吃點。”
安瀲繼續吃。
在安卷再次準備給他夾的時候,安瀲道:“兄長吃吧。”
安卷收回筷子,大口吃起來。
“兄長今日去了滿月樓?”他聽兄長說過,這個味道的大肘子隻有滿月樓賣。
安卷搖頭,“是七哥哥給我買的。”
安瀲‘哦’了一聲,遲疑問:“兄長明日還入宮嗎?”
每到休沐日,
安卷總是三五不時便要入宮,在宮中留宿,彼時桃禾居就隻剩他一個人了。
安卷想了下,“應該不去了吧。”
後日是他生辰,隨著天氣漸熱,休沐日也從一日逐漸增至兩日,再過段時間就要開始長假了。
寧嘉帝有每年夏日前往行宮避暑的習慣,凡四品以上官員皆可攜親眷一同隨行。
安鴻遠自然也算在其中,隻是他早在年前便被派到邊關鎮守了,每隔一兩年才能回京住上兩三個月。而不用安鴻遠帶領,安卷自然有一眾皇子帶上他一起,安瀲也被他領著去了兩回。
安瀲聽到他說不去,臉上笑意深了些,“那明日我能和兄長一起睡嗎?”
安卷還未回答,安瀲低下眼說:“我已經很久沒同兄長一起睡過了。”
自從安瀲住進自己的小房間,兩人便再沒一起睡過。
安瀲向來黏安卷,晚上時常會被噩夢驚醒。他擔心晚上會吵到兄長,影響兄長的睡眠,他一般也不會主動提出和安卷一起睡。
安卷聽見弟弟要和自己睡,一口大肘子塞進嘴裡,欣然答應下來:“好啊!”
安瀲也跟著笑。
安卷又點了一滴湯汁喂給他,像投喂小貓似的,安瀲也乖乖吃了。
兄弟兩你一口肉,我一口湯汁,吃得都很是開心。
隻是翌日下學,安卷就被陸衍攔腰抱上了入宮的馬車,後知後覺想到什麼。
安卷說:“我今天不進宮了。”
陸衍:“為什麼?”
安卷:“我答應弟弟今日要回去。”
“明日回去也是一樣。”
“可是我還答應了要和他睡。”
陸衍頓時蹙眉,語調幽幽:“你說什麼?”
安卷又重複一遍,還想起身。
下一秒,陸衍就掐著他的腰把他按了回去。
跟前陰影覆蓋下來。
陸衍嗓音沉沉。
“再說一遍,和誰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