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我算在欺負你嗎?(2 / 2)

他甚至湊過去和人家套近乎:“言扶?你和池禮是好朋友的呀?”

他綠茶的小心思都快冒出來了,又被自己壓著藏著,隻看麵上,仿佛真的是個可靠學長。

言扶長長地嗯了一聲,不知道說什麼,就說:“是的。”

說完,他去看程薄霽的臉。他不肯看人家眼睛,卻瞧人家的臉,清晰看見程薄霽臉上的一點點絨毛,像是應季的水蜜桃。

水蜜桃甜甜的,湖頃不長水蜜桃。

池禮把整個雙肩包都遞給言扶:“我們發了吃的,給!”

池禮來的路上,問了程薄霽吃不吃。程薄霽自然不吃,他眼瞧著快中午了,目的是想和池禮一起吃午飯。

隻想和池禮吃飯,兩個人,沒有言扶的事情。

可言扶此刻就站在那裡。

程薄霽眼睛轉了轉:“池禮,東西也送完了,咱們去吃飯吧?”

【我們】是含著不再說話對象裡的外人,【咱們】不是。咱們這個詞帶著排外,硬生生擠進來,要吞沒掉關係裡的時間元素,用幾天打敗十四年,把言扶自己剩在這裡。

言扶盯著池禮,手無意識地去捏自己的衣角。

池禮詫異地看了程薄霽一眼:“我又不是隻為了來送東西的,我也是過來接言扶呀。”

池禮的飯,還要言扶葷素搭配買呢。

程薄霽是跟過來的,他可憐,他好看,他和池禮有什麼關係?

池禮怎麼可以不帶著言扶呢?他們在一起許多許多年,程薄霽沒什麼正當理由,他叫池禮出去單獨吃飯,池禮都覺得莫名。

他這麼一說,程薄霽堪稱啞口無言。

言扶站在那裡,重心那邊側側這邊偏偏,似乎是在滿足地微微晃悠了兩下。

言扶眼巴巴那樣看池禮。

即便池禮去和程薄霽吃飯,把他和池禮的雙肩包一起留在這裡,他也不會怎麼樣的。他也會把池禮的雙肩包抱好,等池禮吃飯回來的。

言扶是池禮最好的朋友,甚至是唯一這麼密切的朋友。

不過,池禮之前那些消失的朋友,又不是言扶趕走的,是他們自己莫名消失掉。

言扶就一直在池禮身邊,他用心對池禮,陪著池禮長大。

可現在到了大城市,池禮值得更好的朋友。言扶又沒有遊輪遊艇,也不是校內的風雲人物,他講話都悶悶的,悶到不怎麼講話,隻顧著睜著眼睛瞧人。

程薄霽都沒見過像言扶這麼不愛說話的人,小啞巴一樣,悶悶乖乖的,抱著池禮的雙肩包,也不說什麼對著這個有點僵住的氣氛解解圍。

程薄霽比他們大一歲,更如魚得水。也不知道他是什麼地方長起來的,特彆會裝可憐,有一分的可憐,自己覺得三分,到你麵前就得是七分。

聽見池禮的拒絕,他歎氣:“這樣啊。”

“也是,你們從四歲就是好朋友,言扶一定和你吃過好多好多次飯。言扶……”

程薄霽看向言扶,聲音低低的:“你和池禮一起吃過那麼多次飯了,分我一次都不行嗎?你上大學了呀,是成年人了,不要很小氣,大度一點好不好呢?”

言扶默默地,下意識地,就點頭同意。

當然好,當然好,他不會攔著池禮交朋友,他希望池禮快樂又幸福。

程薄霽看他點頭,興奮地盯著池禮:“他同意了,那我們走吧?”

池禮望著言扶,對上他水一樣的目光,看他立在那裡如鬆木礁石。

他是言扶,言扶像是沉默的影子或是騎士,一直很柔軟,像霜花一樣透明清澈。

可好像長大後,做了所謂的成年人,池禮就一點一點不懂言扶在想什麼了。

池禮到底,沒和程薄霽一起吃飯。

他找了個借口,說怕歲凜餓著,從食堂給歲凜打包了盒飯,自己回了寢室。

等歲凜回來的時候,大概兩個多小時之後了。

歲凜一進門,看到客廳裡的一幕,都愣住了。

歲凜:“……你在乾嘛?”

池禮輕咳一聲,有點被逮住的心虛:“我其實,挺喜歡寵物的。貓貓狗狗什麼的。”

“所以?”

“所以我在遛你的掃地機器人。”

沒有狗可以遛?彆人寢室樓門口的貓沒摸夠?

沒關係,室友的掃地機器人不是照樣滿地亂跑。

歲凜走過來,四下瞧了一圈池禮,說話的語氣那叫一個昂揚和拐彎:“我以為程薄霽叫你樂不思蜀呢!他多好啊,無辜死了。”

池禮專注地看著掃地機器人對他撒嬌,都沒注意聽歲凜在說什麼。他下意識問:“什麼誰死了?”

歲凜:“……你再氣我的話,我就死了。”

池禮就笑,他笑起來明媚極了,再加上他示弱了幾分,像初春的草芽一樣細嫩又動人。

他故意說:“不要死,歲凜,你不要死。”

歲凜沒好氣:“活著呢,你看,還喘氣呢。”

池禮就嘻嘻嘻地笑。

歲凜歎口氣,先不管池禮給他帶回來的飯。他不吃,他不餓,他肚子裡是氣。

他拽著池禮的袖口,莫名有點兒嬌蠻:“你多心疼心疼我吧,好嗎?”

他說話的語氣算不得柔軟,也急躁兮兮的。

“我很稀有的,我姓氏都很稀奇,彆說江沅了,世界上都隻有一個歲凜的。多心疼心疼我吧。”

池禮仔細地去看歲凜。

乍一看歲凜,就會被他的可惡影響到,反而注意不到他其實長得挺好看的。

是小少爺的富貴長相,看起來無憂無慮。

池禮想問怎麼算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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