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瑤的模樣也讓洛世傑心疼萬分。
“瑤瑤,事已至此,你以後還有我。”
他抓著秦瑤的手,柔聲安慰。
秦瑤的眼底漸漸流露出恨意,“世傑,是薑寧寧,是她害死我們秦家幾十口人的,你幫我,我要報仇。”
秦瑤雙眼裡迸發出滔天恨意。
洛世傑卻並未接她的話。
他默默地抽回手。
把手放在膝蓋上,不想再看秦瑤的眼睛。
秦瑤看著洛世傑由心疼轉為不耐煩最後變成不悅的眼神,心裡頓時隻覺得失望和後悔。
她曾經隻把這個男人當一個工具,後來被擄走後他展現出來的責任感讓她深深的愛上了他。
但是現在,他退縮,閃躲,連幫她報仇都不願意。
她徹底看明白了眼前這個人。
洛世傑心裡也很難受,但是……他現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薑寧寧的父親,他怎麼能再得罪她?
突然,他感覺到自己的手臂被人緊緊抱著。
軟軟的團子蹭著他結實的臂膀,嬌滴滴的聲音帶著哭腔令人頓生憐惜,“世子,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就是一時接受不了爹娘的死,你原諒我。”
洛世傑重新抱住了秦瑤。
撫摸著她的背,細聲細語的安慰。
“我沒怪你,隻是哪怕為了你自己的身子,你也要堅強一些,你娘也不希望你一直生活在懷念她的悲傷裡。”
秦瑤點頭,把頭埋進他的胸膛裡。
遮住她眼神的一瞬間,她的眸光裡儘是狠毒與狠辣。
與之前的溫柔嬌弱完全不一樣。
而此時的東宮,也發生著令人窒息的一幕。
納蘭溪亭一身明黃太子服威坐於主位之上,眼皮微垂冷漠俯視地上回稟的龍庭衛侍衛長必寒。
“所以,你的人全部死在了誠親王的人手裡?”
必寒拱手,“太子恕罪,屬下沒用。”
納蘭溪亭手嗖然握緊虎椅的扶手虎頭,指尖泛黃,青筋儘顯。
“廢物!”
必寒的頭更低了兩分。
納蘭溪亭此人平時穩重謙和,對待朝臣更是一副謙謙公子憂國憂民的模樣。
但是隻有龍庭衛的人知道,他性情暴戾,喜怒無常。
他有一個私生子,一直養在彆莊,是他心愛之人所生,那女子和那孩子就是納蘭溪亭的逆鱗,觸之則死。
“卿夫人呢?可受傷了?”
必寒,“回太子,夫人受了些傷昏迷不醒已送回彆院,但是太醫說沒有生命危險。”
納蘭溪亭的手這才放開了些。
“把彆院圍的密不透風,我不想哪怕一隻蒼蠅進去打擾了她休息。
還有,加派人手秘密出去找福安,我希望她醒來的時候能看到兒子在側。”
必寒拱手,“是。”
必寒離開後,納蘭溪亭又喚了內侍進來。
“去宣禦史李院前來。”
內侍,“是。”
納蘭溪亭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幅度,自言自語,“誠親王,我來給你送一份大禮,雙手捧著好好接著。”
轉眼到了午時,眾人在一處草地上鋪上墊子,準備席地而坐吃飯。
薑寧寧微微有些詫異。
她原以為白陌然到底是個女子,就算出門在外也會稍微有些講究。
沒想到……她真如脫韁的野馬,絲毫沒有嬌生慣養的習性。
“好了,不要再發愣了,你還以為我們是在‘有客來’呢?自給自足吧。”
薑寧寧回神衝白陌然一笑。
“嗯,我知錯了。”
說完,轉身也去拿饃。
但有一隻手先她一步拿了饃和水,隻以眼神示意她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