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薑硯維話音剛落,那強烈的陽光已經照射進來,他眼前一片花花的。
薑寧寧平淡無波的雙眸直視納蘭溪亭。
二人之間隔著不過兩步遠的距離。
“太子殿下不是要檢查嗎?請進。”
薑寧寧也帶著錦帕遮住口鼻,隻剩下一雙眼睛看不出喜怒。
納蘭溪亭看到了她眼裡的紅血絲,她說話說得急,說完便捂著嘴使勁兒地咳嗽。
看得納蘭溪亭的心也緊了緊。
然後不自覺地後退好幾步。
“你乾什麼!”
“太子殿下不是關心我未婚夫君嗎?我讓你看看他啊,我相信有太子殿下的關心他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
薑寧寧直視納蘭溪亭的眼睛,絲毫沒有退縮的痕跡。
薑硯維見狀連忙說道,“彆胡說,上官是瘧疾,是要傳染人的,你個小娃娃不懂不要亂說話。要是太子殿下的身子有個萬一,咱們萬死難贖其罪。”
軍醫也連忙道,“是啊太子殿下遠處看看就是了,千萬不要靠近啊。”
納蘭溪亭的心在他們一聲聲的勸解中遲疑了。
他是否真的要冒這個險?
薑寧寧又往前走了一步,把簾子拉開了一些,讓納蘭溪亭能把裡麵的情況看得更清楚一些。
她邀請般地看著納蘭溪亭,其實心卻提到了嗓子眼。
她不敢讓納蘭溪亭進去看,但是她不得不邀請他進去。
此時,比的就是薑寧寧和納蘭溪亭誰的心裡素質更好。
誰能穩住不讓對方看出破綻就能贏。
薑寧寧的目光帶著幾分憂愁和害怕,對著納蘭溪亭微微屈膝下去,“太子殿下,上官若有您的寬慰一定會好起來的。”所以你就進去看看吧。
四目相對,納蘭溪亭看了薑寧寧許久,又看了看在裡麵的上官蘇。
隻是隱隱看到他臉色不好,卻看不清他到底有什麼。
納蘭溪亭身後的侍衛拉了拉納蘭溪亭。
“太子殿下,屬下會安排人守在營帳附近監視他們。”
納蘭溪亭終於還是點頭了。
他不敢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彆人不知道,他的身子在十二歲時被貴妃下藥傷了後便一直十分敏感,一點臟東西都吃不得碰不得,否則便要大病一場。
這也是他為什麼不敢賭的原因。
若是賭輸了,瘧疾這毛病能要了他的命。
“上官,好好休息,本宮期待你病愈的好消息。”
說罷他又看向跪在地上的軍醫,“好好救治上官,他為大周付出過血汗,本宮不允許他在本宮的眼皮底下殞命。”
軍醫如釋重負,連忙磕頭,“是是是。”
薑寧寧心中鬆了口氣,麵上卻還是著急道,“太子殿下不進去看看嗎?上官剛剛還在惦念著你,惦念著戰事。”
納蘭溪亭忙道,“上官好好休息便是,戰場上的事兒便交給本宮和薑老將軍吧。”
那邊上官蘇還歪著頭看了眼他,虛弱地衝他點點頭。
上官蘇不甘心地走了。
薑寧寧他們明顯地鬆了口氣。
幾人再次回到營帳裡。
隻是上官蘇的臉色確實不太好,怎麼看都像是重病不愈的樣子。
薑寧寧坐在上官蘇的身邊,“你現在好好休息,等待晚上。”
上官蘇虛弱地眨了眨眼,幾乎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