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老秦上前去牽著福安。
福安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要離開娘親他們了。
更沒想到這一彆後便是勢不兩立。
福安眼裡還有不舍,但他隻是不舍,並不如薑寧寧的心緒複雜。
婦人看情勢不對,便也退了出去,隻留下他們在廚房。
上官蘇狠狠地抱著薑寧寧,感受著薑寧寧在他懷裡顫抖著身子。
“寧兒,沒事兒,我在。我一直都在。”
上官蘇知道她現在有多痛。
多震驚。
試想一下,自己一直當寶貝疼著的人卻突然成了敵人的人。
那種感覺。
就像被鐵鍬狠狠打臉。
疼得很。
臉疼,心更疼。
薑寧寧說話都無法說完整,道,“他……他竟是他的……是他的兒子……上官,怎麼會……為什麼會這樣……為何偏偏是他……”
比起福安是納蘭溪亭的兒子。
她更希望福安隻是一個乞兒。
隻是一個孤兒……
為什麼偏要是納蘭溪亭的兒子。
上官蘇不斷地輕撫她的背。
為她順氣。
“我明白,我都明白。”
此時,再多的話也無法讓薑寧寧的心平靜下來。
反而她的心很亂。
很雜。
薑寧寧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家的。
隻知道她狠狠地大哭了一場,然後累得睡著了。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深夜。
窗外是清晰的知了叫聲,入耳入心,薑寧寧心裡煩得很。
上官蘇為此便是站在窗台邊上去一掌內力掌風打出去,然後便沒了聲響。
他再回到床上抱著薑寧寧。
“老秦來府裡複命過了,說他已經把福安親自交到了納蘭溪亭的手裡。”
薑寧寧點頭,她不想再知道關於福安的事兒了。
以後,福安隻是納蘭溪亭的兒子,與他無關。
然而她不知道此時的東宮因為福安的到來而完全熱鬨起來。
太子妃挺著快生了的孕肚抵住納蘭溪亭在大殿的門口,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
“我當初還當禦史大人的女兒是犯了錯,卻原來是說了實話,太子殿下,你難道不該給我解釋一下這個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她滿臉憤怒。
盯著福安的眼神也不糾結友好。
福安被她看得心裡發毛。
他不懂眼前的姨姨為什麼不喜歡他,但是他知道她很不喜歡他。
納蘭溪亭的臉色更加難看,但是礙於福安在身邊,他不好表現出殺伐的一麵。
於是隻是嚴肅地說道,“你先回去,晚些時候我隻會給你一個交代。”
太子妃身邊的嬤嬤也勸太子妃,“太子妃,咱們先回去吧,你保胎為重啊。”
誰知太子妃卻推開嬤嬤直逼納蘭溪亭,“我不管,有什麼話不能現在說非要晚些時候再說?你現在就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你說,他……”她指著福安,“他是不是唐卿那個賤人的兒子?是不是你們的兒子!”
她是氣昏了頭。
一時間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一股腦地把自己的委屈全發泄了出來。
說其他的也就罷了,但是她居然敢說唐卿!!!
納蘭溪亭的眸子嗖然變得冷戾,抬手便是一巴掌狠狠地扇過去。
‘啪’的一聲響後,太子妃捂著臉震驚地看著納蘭溪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