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大家七零八落地應著,眼睛卻都好奇地看著她身後的人。
男孩笑起來如清風拂過鬆間,冰泉流過石上,站在美得耀眼的曲明月身邊非但完全沒有被她奪去光輝,反而像是太陽和月亮般交相輝映。他穿著簡單,但是氣質卻雍容閒適,舉手投足如畫。相比之下,本來也是帥哥的寧致遠和陳立洲頓時像魚目一樣黯淡了下去。
而這個男生顯然是看中了曲明月,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珠簡直沒有辦法從她身上移開。此時大家心裡猛然間升起了一種十分古怪的自豪感——看吧,這就是我們中國的水土養出來的美人,你們小日本一輩子也見不到一個。
“是你的同事啊!”男孩並沒有因為這樣的注視而感到任何不自在,笑得依然和煦。
“恩,”曲明月自己雖然是個美人,卻極少見到如此俊朗的男性,有些不好意思看他:“你是中國人嗎?中文說得好好。”
“我媽媽是台灣人,爸爸是日本人,我應該算是半個中國人了。”
“今天真是多謝你了,不然我真的就完蛋了。”曲明月小聲地再次表示了感謝。
“沒關係,不要客氣。這樣吧,你留我一個電話,如果有什麼問題,隨時給我打電話。”男孩不由分說地拿出紙筆來,寫了電話號碼給她,“你現在用的是日本的號麼?”
“恩,買了個七天的號。”她的臉漲得更紅了,在同事炯炯的注目禮中,和他交換了電話。
“那麼說好了,千萬彆怕麻煩,如果有語言不暢的時候,就打給我。”他認真地再三叮囑,仿佛生怕她不肯聯係自己。
“嗯……”曲明月覺得自己整個人似乎是被太陽烤灼著。在崔恒死後,她有一陣子很低落,以為自己再也找不到那樣溫暖的感覺,而如今,這種奇妙的感覺又回來了。
林小嬌低聲對陳立洲道:“跟看偶像劇似的。”
楊媚聽到了這話,突然起身,突兀地走了過去,笑道:“車來了,小月我們走吧。”她穿著低胸的緊身線衣,不知是不是曲明月的錯覺,她仿佛把那線衣領拉得更低了一些,並且雙臂抱在胸前,於是那片馥白中的溝壑更加深不見底了。
車呼嘯著進站了,曲明月發覺自己竟然完全沒聽到!
“那,如果有問題,一定要聯係我啊!”男孩看都沒看楊媚一眼,目光溫柔而堅定地鎖定著曲明月,帶著灼熱的殷切。
林小嬌嘀咕道:“楊媚瘋了吧……”同為女性,林小嬌實在是不能理解楊媚為何執著於這樣掉價的行為。
曲明月對於楊媚的搔首弄姿也感到尷尬,急忙道:“好的好的,多謝你。”其實是應該說些彆的什麼的,但是同事們都看戲一樣看著自己,她就不好說什麼了。
引導著大家都上了車,曲明月自己也坐到了林小嬌身旁,看到窗外那個男孩還在衝自己招手。
招手完,他又做了一個打電話的姿勢,咧著白牙衝她樂。
毫無疑問,同事們又不是瞎子,也應該看到了。但是曲明月卻不覺得有什麼,剛才有一瞬間,她很想撇下這群人,和這個初識的男孩子去四處逛逛。
車開動了,那個男孩的身影很快便隨著周遭的景物遠去消失了。大家要麼就在找座位,要麼就看著窗外的男孩當看戲,故而沒人注意到,車站座位下,被曲明月留下了一個小小的牛皮紙袋子。
那裡麵,是一套用消毒液洗過的運動服。
“哇,這就是美女的魅力麼,異國他鄉也有這麼帥的男人搭訕。”林小嬌豔羨地說道。
“不是搭訕,是熱心。”她急忙糾正她。
“是夠熱心的,熱得你臉都紅了哈哈哈……”林小嬌打趣她。
曲明月不好意思地笑笑,正在此時,鐘曉走過來,問道:“你帶撲克牌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