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殺人?”贏初弦抱著孩子,走到另一旁沙發坐下,神情淡漠的看著他:“那你的親生母親,是自己把自己活埋,自己把自己憋死的嗎?”
呂廣立的臉色更加蒼白了,癱坐在地上的女人也低著頭,沒有吭聲。
湯嘯天瞪大眼睛,難以置信:“活、活埋?!呂廣立,你之前不是跟我說,阿姨是突發腦梗去世的嗎?”
呂廣立哆哆嗦嗦的看了一眼方才贏初弦指著的地方,又看向怒不可遏的湯嘯天,麵如死灰。
在湯嘯天的聲聲質問下,他終於忍不住崩潰了,雙手捂著臉,哭嚎道:“天哥,我不想啊!我不想的啊!”
“隻是她癱瘓得太不是時候了,她剛癱瘓,我媳婦就生了,我白天上班,晚上還得照顧我媳婦坐月子,照顧孩子,照顧她,給她把屎把尿,她還不認人,還拉在床上,拉了滿床。”
“天哥,我是真累,真崩潰啊!”
不止如此,除了照顧人,每個月給她買的藥錢也是一大筆開銷。
而他現在又有了孩子,養孩子又是一筆開銷,他每個月也才賺那麼一萬塊,怎麼算都不夠用。
經濟和身體的雙重壓力下,他真的承受不住了。
呂廣立也是真怕,怕花那麼多錢給母親治病,最後人沒了,錢也沒了。
可他還要養孩子,他還要養家庭,他還要生活。
讓他就這麼放棄治療自己的親生母親,他也不忍心放棄。
在某天疲憊的夜晚裡,他看著一片狼藉的家中,還有剛拉了一床,還沒來得及收拾,躺在屎尿上的老母親,心中升起了幾分絕望。
還夾雜著一個念頭。
如果他媽媽現在就死掉好了。
那他就能輕鬆很多。
這個念頭越演越烈,最終在半個月前,他計劃好了一切。
先是回老家把他媽之前買的棺材翻了出來,又給村裡人透露了她大限將至的信息。
隨後在某天夜晚,他特地給她喂了安眠藥,穿上壽衣,連夜帶她回到老家,把她裝到棺材裡,裡裡外外釘死。
第二天在村子裡報喪,再放出她死前得了流行病的消息,讓村子裡的人不敢靠近棺材。
又用時間緊急,要回城裡加班的借口,草草將喪事完成,再把她埋在父親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