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她便脫離了贏初弦給她製作的軀體,化成一團黑霧,飛速朝著祠堂的方向飄去。
張滿德爾康手:“誒——”
“算了。”張滿德吐了口濁氣,看著懷裡進氣多出氣少的男人,從臟兮兮的旅行包裡翻出了一把糯米,往他脖頸上的傷口一貼。
隨後找出水壺,給他喂了點水,小心將人平放在地麵。
張滿德看著那逐漸變黑的糯米,以及那正緩慢從傷口飄出來的屍毒,歎息道:“老兄,我能做的也就這麼多了。”
“剩下的,就靠你加油挺過來了。”
祠堂內。
贏初弦抬手一抓,將半空中散發著淡淡猩紅光芒的萬通寶銅抓入手中。
萬通寶銅一入手,一股陰森寒涼的氣息便猶如毒蛇一般纏繞上她的指尖,無數充滿惡念的絮語不斷的在她耳邊響徹。
同時,贏初弦眼前飛速掠過血屍生前的畫麵。
這具血屍生前是個男人。
幾百年前,因生六指,被譽為不祥之人,一出生便遭到母親遺棄在冰天雪地之中。
在雪地裡凍得快死時,被前來砍柴的樵夫撿了回去,善良的樵夫夫婦將他養到四歲。
卻在他四歲那年,村中被馬匪突襲,樵夫夫婦為護他死在馬匪手下,他因為長得可愛,被喜歡孌童的馬匪綁了回去。
在他即將被侮辱時,朝廷剿匪的軍隊恰好來到,將他救了下來,卻因為他的六指,軍隊亦認為他不詳,沒將他帶走。
他一路乞討,磕磕碰碰的長大,日子也在他勤勤懇懇之下變得慢慢好過起來。
在他以為自己能夠平靜的渡過一生時,命運像是跟他開了個玩笑。
國破了,敵國的鐵騎踩踏了國門,他們燒殺搶掠,百姓苦不堪言,民不聊生。
他的安穩生活就此結束,再度開啟了顛沛流離的日子。
後來,隻要他的日子有點起色,即將好起來時,生活都會狠狠給他一棍子,將他打回塵埃。
再後來,他流浪到其他國度乞討生活,被邪道看中,強行帶回去做了藥人。
他也在邪道手中嘗遍了各種毒藥,生吞過各種毒物,甚至在他還活著的時候,頭被邪道鑽了孔,往裡麵灌了水銀……
贏初弦閉了閉眼,震開纏繞在她指尖上的陰邪之氣,眼前飛速滑過的畫麵緩緩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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