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林蘇隨手把門票丟到了垃圾桶。
少年抱著貓主子往廚房走,腳邊是蹦蹦跳跳繞著他打圈的大壯。
“景婪~餓餓,飯飯!”他湊到廚房門前,悄咪咪將門推開一條縫,露出特彆狗腿的無辜小表情。
廚房內空無一人。
隻有抽油煙機還在轟鳴作響。
燃氣爐還開著火,油燜大蝦在鍋內滋滋冒油,隱約飄出了糊味。
地上掉落著一個鍋鏟,上麵還沾著一片油漬。
紀林蘇把門完全推開,先走過去將火關了。
廚房不算很大,布局一目了然。
紀林蘇沒有看到景婪的蹤影。
少年不悅的抿唇,眸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景婪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他一向有一種獨來獨往的神秘感,來去自由,紀林蘇理解。
但他不信景婪會不告而彆。
還是在飯做到一半的情況下,從廚房憑空蒸發。
景婪突然消失,讓紀林蘇再度糾結起景婪的身份來。
之前他也覥著臉去問過,可景婪隻是沉默的注視他,並不回答。
景婪究竟是人類、和他一樣的半人半詭異,還是說,是純種詭異?
又或者是彆的未知的玩意兒?
其實,紀林蘇一直懷疑,景婪是他前世記憶裡,那個嗜殺的詭異大BOSS,無名。
強大,冷漠,神秘。
這些特征都太符合了。
對詭異存在莫名的威懾感,不是詭異大BOSS,還能是什麼?
可他沒有證據,也無法證明。
紀林蘇的記憶一直沒什麼有用的進展。
唯一銘記的,隻有前世最鼎鼎大名的兩個存在,莫祁和神秘的詭異無名。
有關副本的經曆,他是一丁點兒都不記得了。
不過最近,他經常會做一些淩亂無意義的夢。
夢裡是一片最深沉的黑暗,偶爾是無儘的屍山血海,猩紅的月亮將整個世界都染成了鮮血一般的顏色。
黑與紅的交織,仿若無法逃離的阿鼻地獄。
他被深囚地獄之中,永陷叫人幾欲窒息的濃重血色裡,於癲狂中溺斃。
那種感覺無比的壓抑沉重。
也讓他越發對詭異世界的本質起了探究之心。
藏在暗處,掌控監視著一切的宙斯、波塞冬;身份耐人尋味的顏冰卿;宛如世界氣運之子的莫祁;還有存在不明的景婪……
這一切都形成了一張編織的巨網,將他死死纏繞在其中。
紀林蘇揉了揉眉心,將蠟像美術館的門票從垃圾桶裡拿了出來。
逃避並不是解決問題的途徑。
隻有迎難而上,儘早撥開迷霧,才能窺到藏在迷霧後的真相。
至於消失的景婪……
紀林蘇愛莫能助,隻能祝他平安了。
紀林蘇和大壯翠花一起分著吃完了油燜大蝦,又將黏人的兩隻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換好衣服,拿著門票前往蠟像美術館。
蠟像美術館的位置在本市的城郊位置,那裡風景優美,僻靜少人。
紀林蘇打了輛車前往,車子開過中心廣場時,廣場上的巨大投影屏上,正在播放一段采訪直播。
被采訪者是個冷豔性感的大美人,是紀林蘇的熟人。
她穿著一襲寶藍色的禮服,華麗優雅的大波浪卷發被撥到一側肩膀,嫵媚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