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得回來了?”少年揶揄。
“嗯。”景婪麵無表情的揉了揉少年的腦袋,在紀林蘇錯愕的注視中,施施然坐下,好像摸紀林蘇腦袋的人不是他一樣。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聽景婪這麼說,紀林蘇一秒正襟危坐。
他猜測,或許這事和景婪的失蹤有關。
“你說,我洗耳恭聽。”
景婪望著他,好半天卻沒有開口。
紀林蘇有點著急,“你快說啊,賣什麼關子!”
男人沉默了幾秒,低聲道:“……限製。”
“什麼?”紀林蘇一愣,隨後反應過來。
難道景婪想跟他說的事,沒辦法告訴他?
傳說中的天機不可泄露?
景婪很快找到了另一種說法,神色凝重,“紀林蘇,你知道怎麼練蠱毒,練出蟲王嗎?”
紀林蘇眸光晦暗,慢慢思索起來。
所謂蠱毒蟲王,就是將無數毒蟲放進同一個蠱中,讓其自相殘殺。
就這樣一次又一次,一批又一批,不斷放入新的毒蟲入蠱,直到剩下最後的那一隻。
最終幸存的那一隻,是接受了萬蟲噬咬,卻活到最後的蟲王,真正意義上的百毒不侵。
沒有它毒的,全被它殺死,或者被它毒死。
它吞噬了一切。
是最後的贏家。
紀林蘇很快就想到了不久前,宙斯放出的畫餅言論。
他們何嘗不是那些蠱蟲?
哪怕殺出重圍,成為蟲王,卻並非最強悍的存在,而是隻能被人肆意操縱。
正如他們一樣。
原來一切的真相,隻是為了獲得最強的蟲王麼?
這樣一來就說的通了。
畢竟人類做實驗,也要挑選最強壯最優的小白鼠。
如果選個弱唧唧的鼠子,實驗還沒開始,鼠鼠可能就噶了。
這種可能,紀林蘇早有猜測。
隻是,景婪這般肯定,為什麼?
少年的眸光在那一瞬變得銳利起來,第一次帶上批判的目光審視景婪。
“你的身份……”
景婪是宙斯的人?
或者是波塞冬?
景婪從一開始就與眾不同,或許早就知道一切……不,或許之前和他一樣失去了記憶,不久前才找回了過去?
紀林蘇心中有無數猜測。
猜測的背後,都指向同一個結局——景婪處於他對立麵,是敵人。
景婪搖搖頭,“我的身份並不重要,畢竟華國有句話叫……”
愛情不分身份、年齡……和性彆。
男人頓了頓,耳尖漫起可疑的緋紅,輕咳了一聲,在少年疑惑的目光中,繼續道:
“你隻需要知道,不管以前我是什麼身份,又隸屬於什麼陣營,但現在——我站在你這邊。”
男人的語氣鏗鏘有力,像是一個在神像前禱告的信徒,虔誠到近乎卑微的立下自己的誓言。
“也就是說,現在你和我是一夥的,咱們是自己人?!”紀林蘇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