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四海客棧史遠之謎(2 / 2)

謝洄之挑挑眉,他分明記得這麻子臉大哥前幾天還送給小聶一直兔子玩偶,當時那麼大一隻臉一下子就湊了過來,五官和肥肉堆在一起,牙齒上還粘有菜葉,惡臭味熏天。他當時手裡拿著一隻兔子玩偶,隻是那玩偶像是被人撕爛,又縫合在一處的,胳膊與身子的連接處的針腳歪歪扭扭。

史遠倒是符合小聶口中的形象,懦弱膽小,並沒有回聲。

謝洄之扭頭看了看小聶,這些塞耳有聲的惡語想必聽了不少。

一夥人離去,聽說搜刮來的糧食不算少,家家戶戶多多少少都出了些米糧,村頭家還有一戶人家,老婦人帶著孫兒過活,說是家徒四壁也不為過,那老婦人以替人浣衣為生,村邊的那條河旁邊總是能聽到咳嗽聲,孫兒又年紀尚小,成為比小聶家還容易遭受欺負的對象。

可也就是從這戶人家開始,謝洄之真真切切察覺到不對勁,村霸連這戶人家都搶劫,踢開老婦人哀求緊抓米袋的手,帶走了唯一的餘糧,顯然,他們並沒有想過村裡人的死活,可是那天路過小聶家,村霸也隻是口頭上的戲謔謾罵,並沒有進家門砸東西搶糧食。謝洄之也曾問過小聶是不是她改變了這些人的行為,小聶搖搖頭。

她說,其實從大雨過後,她便更改不了這裡所有人的行為了。

這村子裡露出太多古怪,像一團巨大的黑霧,被人揭開幕布的一角,布後的黑洞讓人生出難以預知的對真相的恐懼。

史遠這些天倒是沒怎麼來小院子,謝洄之跟著小聶飄出院子,看見街上從者如堵,街上分成兩撥人,不知因為什麼,吵得不可開交。

謝洄之本想上前聽聽,小聶攔下了他,搖搖頭,她告訴謝洄之,隻要她一過去,這些爭吵就仿佛有意識一般,驟然消失,次次如此,從無例外。

又是一天好秋日,天氣晴朗,看著天空都高了幾分。

小聶主動邀請謝洄之出去走走,說話的時候手指還一扣一扣的,好像有什麼心思。

謝洄之猜到,估計是要說拖他辦的事情了。

這個循環裡疑點重重,從大霧中伸出一個線頭,線頭的那段不知道牽著怎樣的怪物。

謝洄之本就不是什麼喜歡多管閒事之人,那些他能看出來的疑點,小聶人小,任憑過多少個這樣的輪回也看不出端倪,倒不如順著她的願,也好早日了結,另一頭還等著他關門,這忘卻門本就是天道下的秘密,百密一疏,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而且,謝洄之心裡有推測,真相並不一定是好的。

“嗯,嗯,,嗯,,”小聶帶著謝洄之走出了村子,兩隻胖手攪來攪去,也不知道在糾結些什麼。

謝洄之看見她的動作,笑而不語,等著她開口。

“謝徊,你大概猜到了事情來龍去脈吧?”小聶抬頭小心翼翼看向謝徊的嘴角,眼睛裡有一種小孩打翻了米缸的忐忑感。

“知道什麼?我不知道。”謝徊拉長調調,雙手翻開,往外一攤。

謝徊知道小聶在糾結什麼,這個年紀的小孩,最怕的不外乎大人的不喜歡不親近,沒討到一份喜歡雲雲。

剛來到小聶家院子的時候,石板旁邊的血跡應該是某個小孩兒將她推倒磕破腿致,所以小聶才會總是走過那石板路的時候揉揉左腿膝蓋;還有那奇怪的嬸子,反常的大斌,缺失掛件玉佩和月牙疤痕以及那針腳歪歪扭扭的玩偶兔子。

這些小聶製造出來、意圖當個普通小孩兒,也會得到公平對待的假象,謝徊心裡早就有了數。

他低頭看看小聶,這小孩兒心性不壞,也就四五歲的年紀,連秧苗都剛剛夠算,哪裡說的清楚好壞之分?村子裡的人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這般對待母女兩個。

但是也說不清楚個誰對誰錯,真要怪,也隻能怪世風愚鈍,造化弄人,誰都是這困境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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