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門的那一刹那,吵鬨聲瞬間充斥進她的耳朵,隨著她往外走,吵鬨聲越來越大,逐漸恢複正常聲響。
她快步走下樓梯,越走越快,小跑起來,朝著人群中那一抹與他人仿若隔世的身影飛奔跑去。
“師父!”祝清晏的清亮的聲音傳來,謝洄之聞聲轉身,便瞧見朝他飛奔而來的祝清晏。
他不自覺向前伸手,被撞了個滿懷,穩穩接住來人。
“站好。”他扶著她肩膀將人扶正,隨即祝清晏感知到手臂的禁錮消失,她抬眼看向謝洄之的眼眸。
“怎麼了?”謝洄之抿了抿嘴唇,眉眼微挑,眼神裡露出擔憂。
“是昏迷的時候夢到什麼了麼?”他伸出手捏住祝清晏的右手腕,點了兩下找到脈搏,脈象平穩,雖纖弱卻跳動有序。
“嗯,夢見一些,關於師父之前的事情。”祝清晏躊躇片刻,還是決定開口說出這件事。
若是隻是個夢,那便也安心些,若並不是單純的夢,夢裡與師父酷似之人也存在,那便危險了。
那人認識老祖宗,難保對祝家秘辛一無所知。
祠堂暗格裡那本泛黃的古書裡也提到老祖首次獻祭成功一事。她回想起夢裡古街上百姓們的反應,秀眉微皺,直覺告訴她,
這事兒不簡單。
“什麼事?”謝洄之伸手為她整了整淩亂的衣袖,緩緩捋平,認真到仿佛是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而這一句發問隻是隨口一提。
“夢見了古街上護送著師父的棺材。”謝洄指尖微不可查頓了頓,隨即接著完成手上的活。
最後挑出她背後與頭發纏在一處的發繩,勾唇笑笑。
“怎麼了?我都多少歲了,死過幾次不是很正常麼?”他無甚在意道了句。
眾人前側正是歡呼著的人們,紀塵他們不知何時加入到人群中,吹笙奏笛,對唱談心,越來越熱鬨。
“那您認識祝山麼?”祝清晏又輕聲道了句。
彼時,謝洄之已經抬步走向人群中,祝清晏有些沒看清水花間隙中的那個背影,或許他停歇一瞬,又或許並未聽到從無停歇。
“那,與您那般像的人又是誰呢?”祝清晏無意識低頭呢喃一句,與周遭格格不入,不知從哪裡伸出一隻手想拉她一同進入圈裡跳舞狂歡。
“不去,不去,您好好玩!”她胡亂朝一旁擺了擺手,輕輕推了幾下那觸感冰涼的“手”,“我真的不去了,我有事,您玩您玩!”
“我真的不去了!您彆拉我去了!”一直有人戳著她的肩膀和腰間,不痛不癢,卻有些煩人,她終於忍無可忍,扭向被戳的方向。
“哎?怎麼是你們兩個?”祝清晏看著眼前兩隻從樹上倒吊著的小青蛇,伸手接住兩隻呆愣的小蛇。
哪裡是有人戳她,分明是它倆尾巴纏著樹枝,一直拿頭輕輕撞她的肩膀和腰間。
她伸手摸了摸蜷縮在一處的兩隻小蛇的腦袋,待了片刻,其中一隻支棱起來,對著她嘶嘶了幾聲。
“嗯?”祝清晏意識到一個嚴峻的問題,她是怎麼通蛇語的?
為何嘶嘶聲傳到她耳朵裡,自動轉化為軟糯的孩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