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論人性換得一人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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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清晏莞爾一笑,並未在意,揚起群袍,又坐了下來。

其實她知曉,石子路儘頭的花簇後是一片腥臭的沼澤,從來不是什麼光明大道。

日子便這樣波瀾無驚過了幾日,祭祀節過後,寨民的生活恢複原狀。

自楚眠醒後,寨民便瞧不見除雲程軔外一眾人了。

某一日,楚醒對著謝洄之打了招呼,眾人才知曉,這門內現在有三位念洄。

失去記憶的楚眠楚醒姐弟,分明未變的臉莫名多了幾分稚嫩和幼態。但若說最大的區彆,便是楚眠身旁纏繞成群的黑蛇消失

了。

兩條小青蛇自祭祀節那日起,也不見蹤影,祝清晏繞著寨子尋了許久,也未曾發現它們蹤影,與黑蛇一同消失了。

日月更迭越來越快,在毫無風波的日子裡,迅速更替,祝清晏最初還企圖調整作息配合日月,到最後可以麵無表情就著一次

日月更迭吃完一次中飯。

寨子裡的生存不知從哪天起走向下坡,幾次洪水過後,各家吊腳樓肉眼可見的破損腐爛,洪水衝走了糧食、衝壞了莊稼、衝散了幾家人家。

嗚咽嘶啞的哭聲斷續了許久,為所失之人,也為即失自己。

楚眠已經出了寨子許多天了,靠楚醒全力儘力維持著搖搖欲墜的寨子。

祝清晏切實感受到天道降災帶來的是遠比戰爭更為殘酷的悲痛。

但,她心頭繞上了一道疑問。

既然距離門中還有這許久的時日,為何眾人卻從祭祀節之時進了門?提前三餘月進門,是為何?

雲程軔拉著紀塵跑出去幫忙,“沒用的,我們在這門內都不是實體入內。”紀塵被雲程軔拉得釀釀鏘鏘,臉上閃過煩意。

“我不是實體麼?”雲程軔焦急喊了句,“我去幫忙,總不能看著這麼多村民餓死病死吧?”

雲程軔本就是穿書而來之人,又在山田古門待了許久,如今見到這般慘象,眼眶紅了一次又一次。

“你管不了的,這本就不是你的門,隻是不知為何兩扇門發生了重疊,這是已經發生過的事實的倒影,你救不了的。”紀塵無力道了句。

雲程軔似是不能接受這般現狀,聞言又在謝洄之眼神中得到確為如此的答案後,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房屋裡關了許久。

祝清晏想要上前安慰,被紀塵攔下了,“他隻是沒見過這般場景,一時適應不了,慢慢就會好了,旁人安慰並無益處。”

祝清晏裝作若無其事,待在謝洄之身邊,隻是在路過因過度饑餓而大打出手、甚至自相蠶食的村民之時,藏於袖中的手不自覺在顫抖。

日月更迭又恢複十二時辰輪回,仿佛之前那些反常,隻是為了早點到來如今死局。

祝清晏品出些度日如年生不如死的意味來。

寨子已經悄然走向失控的邊緣,楚醒從未見過如今陣仗,努力安撫每一位寨子裡的人的情緒。

他一遍遍告訴大家,“阿姐已經在為大家去想辦法了,莫急!我們真的會得救的!”

起初那些村民還相信,麵對楚醒的安慰,還點頭相信,說相信寨主不會棄大家於不顧。

日子一日日過去,當所謂的信念難以再成為信念,楚醒毫無進展如出一轍的安撫便成了刺耳的謊言,成為對死亡無限恐懼的發泄處。

村民們的矛頭指向這位老寨主留下的唯一兒子。

他們推搡著,辱罵著,將楚眠趕出屋子,指指點點,“我們不要再聽他胡言,或許楚眠早就背著我們逃跑了!”

“對!我們就是棄子!”

“當初便不該老寨主的話,說什麼我們就保持中立吧,那時候我便不同意,憑什麼他一人受恩於楚國皇上,便要我們整個寨子都不投靠於夏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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