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
——後日談（橘和雅篇）——
橘和雅回去第一件事,就是給爸媽告狀，說那個村子潛藏著組織的敵人，村民蠻橫無理,他去的那幾天裡,沒有一天村民是消停的，常常找藥廠麻煩。
“我那幾天過得提心吊膽,尤其是離開村子的時候,路上居然有人想用石頭砸我坐的車。”橘和雅編起瞎話來毫無破綻,“他們村裡人好像信奉某種邪.教，連續死人就是那些已成年的邪.教徒做的，目的就是逼停藥廠。我本來想和他們的神父心平氣和談一談,沒想到沒談攏不說,我還遭到襲擊。我甚至懷疑他們知道了組織的秘密，所以反抗才那麼激烈。”
這張秀氣的臉墜著眼淚，可憐又可愛，讓人不自覺就想憐惜他。
橘和雅的父母瞬間心軟,秉持著自己孩子不可能撒謊，說什麼都對的理念，他們給親近的高層打了電話,要求將這個本來就不存在於地圖上的幾十人小村子抹去。
一方麵是熊家長為熊孩子出氣,更重要原因是藥廠很重要,不希望被外人乾擾生產。
這回已經出事，繼續放任豈不是更危險？
橘和雅的父母是那種典型的極端瘋狂科學家,為了能做實驗什麼都能乾的那種,道德底線極低。
父母二人並沒結婚，生孩子隻是為了試試優秀基因結合能不能生出更優秀的後代。
結果沒想到，橘和雅是非常聰明,但不是那種能搞出跨世紀研究的神童。不過他情商賊高，哄人手段一流，導致父母逐漸在他身上耗掉遠超預計的精力。
所以，父母對橘和雅的維護，表麵是溺愛。實質是認為自己花費的精力不是讓彆人去折騰恐嚇的，他們維護的是自己的感情，自己的事業。
地位很高的科學家要求了，組織上一聽藥廠的生產也被耽擱，同樣動了殺心。
不過這種事總該多方求證一下吧？於是他們問了同去出任務的另外三人，得到了肯定答案。
那還猶豫什麼呢？酒廠當即派出一隻小隊，財大氣粗地調用一架戰鬥機，連夜去村裡搞事了。
小漁村位置偏僻，想進去不是山路就是海路。那種程度的動靜，除了隔壁的藥廠察覺到動靜，再無任何勢力知曉。
橘和雅本人也跟著去了，作為本次行動的指揮。
行動隊都以為他這是睚眥必報，想親自看著的得罪他的人死。隻有橘和雅自己清楚，他這是為了防止執行任務的人察覺到村民身體上的異常。
他讓所有人不要多看，直接將所有屍體腳上綁好石頭，沉海。
就算裡麵還有一兩個活著的，在海裡待久了也得淹死。
畢竟混種深潛者隻要沒完全轉變，都不能在水下呼吸。
月光照亮了橘和雅白皙秀氣的臉，他麵無表情，眼底結著寒冰，看著行動隊將屍體挨個扔下山崖。
黑色的海麵泛起波瀾，浪花不斷撞擊山崖。
“任務完成了？”橘和雅扭頭看向行動隊隊長，對方居然被他看得後退一步，然後才點點頭，回答是。
“收隊。”
戰機升空，離開了這個滿是罪惡的村子。
這裡藏著深潛者血腥又邪惡的秘密，也藏著黑衣組織的囂張與狠辣無情。
坐在戰機上的橘和雅看著自己的手，一種強烈的預感從心底升起。
他回到獨居的公寓，枯坐很久後才去浴室，洗得皮膚發紅，香氛的味道浸滿發絲，才躺到床上。
連續失眠幾天後，橘和雅的生活回到正軌。
他繼續為組織效力，參與某種軟件的開發，偶爾會秘密地和同伴見麵，聊聊近況。
軟件開發告一段落，整個小組休息的第二天，他敏感地察覺到自己被盯上了。
視線像濕滑陰毒的蛇，無處不在，刺激得他神經緊張。
那種預感越來越強烈了。
他得抓緊時間和朋友見一麵。
結果這段時間隻有安室透有空。中原中也最近不知道在乾什麼，消息全無，太宰治執行臥底任務，為了安全考慮，一般都是這人主動聯係他們三個。
還沒等他找機會約出中原中也，就聽到了對方被琴酒處決的消息。
橘和雅失眠到天亮，眼睛腫了。
他哭，不僅僅是為了中也的離去，也是為了自己的未來——因為他知道看著自己的是誰。
死亡的預感更近了。
他也死了以後，太宰治會怎麼辦呢？他能想象到。
安室透大概就是被他們最後留下的那個人吧。
他聽到外麵有人在撬門。
找武鬥人員？來不及。
掏槍……他的技術真的不好，但拿在手裡聊勝於無吧。
手·榴·彈倒是有剩下的，不過他想留個全屍，還是彆用了。
橘和雅這下是真正感受到，某種程度而言，黑衣組織將科學家們集中到研究所，不輕易放他們出來，還是很有必要性的。
他掏出床頭櫃裡放置的藥瓶，倒了幾片，就著水咽下去。
門開了。
家裡靜得呼吸可聞，但他知道有人進來了。
闖進他家的人出現在臥室門口，他舉槍射擊，但沙·鷹後坐力太強，他準頭不好，那顆子彈沒有蹭破來人一點皮。
強壯的男人行動速度極快，將他壓在地毯上，然後摘掉口罩。
橘和雅看清了他的臉——是宮崎神父。
比起之前，宮崎神父身上魚類特征更明顯了，不帶帽子口罩手套全副武裝，根本無法上街。
“驚訝嗎？”
橘和雅眸色冷淡：“你身上的魚腥味臭到我了。”
“等把你帶回去給族中女性使用，看你還會不會這麼嘴硬！”宮崎神父臉色扭曲，手指用力，銀發少年白皙的脖頸紅腫一片。
很快少年臉頰也漲紅了，眼神渙散，嘴唇張開，像渴水的魚一樣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