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陡然反應過來自己的思維被三人組帶跑偏了。
這裡麵都有一塊正在蠕動的碎肉了,到底哪裡科學?
蠕動碎肉見到光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起來。注水口被龐然大物堵得死死的,先前冒得歡的血水漸漸消失。
身為老調查員,橘和雅自帶sancheck檢測雷達,從這裡就察覺到不對,腦海警報作響。
他果斷拉著基友二人「你給路噠喲」。
就在這三人走過3號廁所隔間時,肉塊占滿了水槽。
當他們出了男廁所門時,肉塊已經將奈亞拉托提普和七海建人擠出了3號隔間。
它還發出模模糊糊的聲音:“…………”
七海建人完全聽不懂它在表達什麼。
廁所漂亮的木紋門和灰色隔斷被肉塊吞入體內,嘎吱嘎吱響,讓人更聽不清它到底想乾嘛了。
或許這個肉塊的發聲係統隻能支持它做到現在這個程度。
奈亞表現出一個普通人於現實中遇見怪物該有的樣子:想要強裝鎮定,但還是被嚇得腿軟,甚至無法動彈——他可能是這一行人之中最像正常人類的那個。
‘腿軟的奈亞’隻知道呆呆地看著肉塊膨脹,還是七海建人拉他一把,將之護在身後。
同時,七海,這個不想再當咒術師,認為此職業就是狗屎的現任社畜,再度舉起質量不好的黑傘,準備以此迎擊敵人,保護他眼中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咒力注入,黑傘上纏繞著平常人不可見的淺淺光暈。
七海建人以傘為刀,用刻在身體裡的術式,和已經融入骨髓、難以割舍的戰鬥經驗,將這一擊準確釘在了怪物的弱點上。
怪物發出尖利的、類似嬰兒的哭嚎聲,不顧湧血的傷口,繼續向著門外撲去。
它完全無視了剛剛傷害它的七海建人還有腳軟的奈亞,執著地想要出廁所,去找門外三位女士。
七海建人心中有所猜想,眉頭微皺。
有些咒術師,看得多了就容易麻木。除非是特彆的事情,否則普通人的痛苦很難再在他心上留下痕跡。他更可能說一句: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這中事天天都在發生,其實也不稀奇。
但有些咒術師,共情能力相當強,痛彆人所痛,然後把痛苦埋藏起來,至少在表麵上很正常的繼續存活著,仿佛那些事情從沒給他造成傷害。
七海建人不是前一中。
他自己也不認為自己是後一中。
他覺得自己是理智派。
不當咒術師,隻是覺得這個職業真的很垃圾,是狗屎,僅此而已。
對的。
僅此而已。
同學的死亡,前輩的離開,隻是讓他更進一步看清這一切。
黑傘再次擊出,這一回也沒有手下留情,直接將怪物攔截下來,並沒讓它踏出男衛生間範圍。
鮮血四濺,嬰兒般的哭嚎聲更響了。
橘和雅他們在門外聽到,各個拳頭捏緊卻不知道該找誰發泄。
這時,女廁所的門打開了。
豬頭上司帶著一身傷,嘶嘶吸著氣從裡麵走了出來。模樣很是狼狽。
他一眼看見三人組,就開始斥罵抱怨他們將他傷成這樣,然後揚言要把他們辭掉,還要在簡曆裡動手腳。這一套說的非常熟練。
看樣子雖然狼狽,但這位憨批精神頭還是很不錯的。
說實話,他居然還活著,橘和雅是真的很意外。而且這個家夥怎麼會跑到女廁所去呢?他用懷疑的眼神看上司。
這人自己也疑惑著:“我怎麼從女廁所出來?”
他態度隻有疑惑,沒有尷尬或堂皇。
橘和雅當然可以將他想做一個淡定、有大將之風的人。但橘和雅更覺得,他這是進慣女廁的表現。
辣雞!
橘和雅一怒。他總算知道這個不成型的嬰兒為什麼會在男廁所而非女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