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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境修士全力施為已可搬山倒海,更何況高出好幾個大境界的三劫境四劫境?
真打起來,直接就是毀天滅地。
神女與仙子都是不會輕易動手的人,且不說她們性格本就清心寡欲,光是那遠超尋常修士的修為與身份,便注定二人不會像普通修士那樣一言不合便拳腳相向,整個中洲就屬她們二人最為優雅。
可今日的神女與仙子,一點都不優雅!
在玄青戈看來,兩女能為一個男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明嘲暗諷,已經足夠令人大跌眼鏡,沒想到她們竟還能打起來……
這可是真正意義上的搶男人啊!
你們都不要麵子了嗎?
若非親眼所見,玄青戈絕不會相信此事,誰來彙報誰就是欺君之罪,可現在……
“快去請韓大夫!”
玄青戈覺得光開護城大陣可能不夠,如若神女與仙子打得夠久,彆說大陣,大道怕是都要被磨滅幾條。
玄青戈本還對韓規子口中的“天帝”持幾分懷疑態度,畢竟這不是小事,儘管韓規子不太可能拿帝君來開玩笑,但該詢問的細節,還是要詢問一下。
現在用不著了。
除了轉世重生的天帝,誰還有那麼大本事能讓神女與仙子為他大打出手?
說沒有半點羨慕那是假的,天下修士無人不仰慕這兩位容貌傾城,身份尊崇的女子,能得其中一人青睞便是萬幸,若被兩女同時愛上……
那就是幸之過甚,要倒大黴了!
全中洲都要跟著倒黴!
老太監聽得玄青戈的命令,亦是急得一臉愁容,手中拂塵無處安放:“陛下,這這這……老臣做不到呀!”
韓大夫在白墨書院,而神女與仙子的戰場就在書院上頭,打得神光陣陣,冰焰翻舞,他這玄境圓滿的小身板,隻怕還沒靠近,已經被餘波給送去了輪回,沒看剛渡完劫,狀態正好的天帝也頂不住麽?
俗話說得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老太監以為,他死沒關係,白跑一趟辜負陛下的期望,耽誤救火的最佳時機,導致大陣崩塌,京城傾覆,那才是真的萬死難辭其咎哇……
“廢物!”玄青戈罵罵咧咧,但也知老太監所言屬實,沒再為難他,龍袍一甩,親自去了書院。
手下不中用,隻能他這個中洲皇帝,二劫境強者自己走一趟了。
“轟!”
恰在此時,一聲靈爆轟響。
夏冷與凰姎又對了一招,掀起如風暴般狂躁的氣浪,將周遭的空間都扭出了渦紋。
也就是這一下,令這片區域的空間秩序發生了變化,玄青戈的挪移之術因此跑偏,好巧不巧正正好出現在兩女戰場的十米範圍之內——太近了,皇帝陛下一個字沒說出口,直接被震飛到了城外。
老太監:“……”
“誒喲,我的陛下!”
老太監趕緊過去救駕。
此時的京城上空,一道淡金色的曲麵屏障護住了下方的建築,而屏障之上,是怒翔九天的火鳳與分光錯影的劍光。
夏冷的身形快到根本看不清,她並未施展自己的分身之術,空中卻足足出現了九個她,全是未來得及消散的殘影,風裡來雪裡去,剜出一朵朵冰蓮劍花,連凰姎的靈鳳之火都如同實物般被凍僵冰封,由得劍氣絞碎。
可凰姎這三百多年的修煉亦不是白費,她的修為本就比夏冷高上一劫,夏冷再快也逃不過她的神識鎖定,她每一掌都帶著足以焚化山川河流的燎原烈焰,化火鳳靈鵲之形,紅袖飛舞間似有百鳥啼鳴,目標不隻是夏冷,還有夏冷的殘影。
凰姎此刻正在氣頭上,管她真也好假也罷,隻要是這個裝成仙子勾引她夫君的狐媚子,統統去死!
夏冷也並未留手,女劍仙的名頭可不是說說而已,極致的劍道令她一招一式都有不輸四劫的威力,全然不懼與凰姎正麵交鋒,甚至時而還有空與凰姎說上幾句話。
夏冷本不是個愛說話的人,打架時更不會多言。
但這次不一樣。
“對了,這把劍好看嗎?”
夏冷一劍刺出,故意將青光繚繞的劍身送到凰姎眼前:“你夫君送我的,定情信物。”
凰姎:“???”
夏冷:“哦,不對,他已經是我夫君了。”
凰姎銀牙都快咬碎,揮袖拍開夏冷的劍,接下來的話同樣也把夏冷氣得不輕:“一把破劍而已,終歸是身外之物。夫君曾親手予我一日三餐,伴我遊山玩水,日日夜夜擁我入眠,你又曾得過幾回?”
夏冷:“?”
她的劍更快了。
凰姎的火也燃得更盛。
兩女打得不可開交,仿佛冰川撞擊火山,每一次對碰,都驚起陣陣冰火交融的餘波,如漣漪般擴向四周。腳下的大陣抖了又抖,連眾人的視野都跟著搖晃,傳言可抵擋劫境修士的護城大陣,不知能堅持到幾時。
十萬大山中的夜貓寒遠遠望著這一幕,心頭驚疑不定。
他這位置過於遙遠,端著一把大狙用十六倍鏡都看不清,隻能模模糊糊瞧見好像有兩個人在鬥法,特效眼花繚亂,少說值個五千塊。
“這是什麼情況?”
“才剛渡完劫,便迫不及待地打起來了?”
打開小地圖一看,幾乎所有紅點都集中在了京城附近。
夜貓寒不由發了個喇叭:伱們那邊發生了什麼?
性感大叔:要開席了,速來!
夜貓寒:“?”
免費吃席?
還有這等好事?
夜貓寒將大狙扔進背包,火速趕往中洲。
其他玩家並未吭聲,因為他們還沉浸在震驚與心碎互相交錯的情緒之中。
梅開二度手裡捏著一紙婚帖,任由頭頂的天空劍風肆虐,烈火飄揚,他自心無旁騖,隻是雙目失神地喃喃自語:“原來女神真有男朋友了?還邀請我去參加她的婚禮……”
力量39也仿佛失去了青春,一臉心痛:“我真傻……真的,女神有主就算了,我特麼還要倒立洗頭!”
酒葫蘆已經倒不出一滴酒的老李頭則坐在地上,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他好像不止洗頭……
而京城裡,此刻的顧池心急如焚。
他終於如願以償地看到了老婆打架。
但是一個老婆打另一個老婆。
要是輕點打也就算了,權當是友誼切磋,可他看兩女這架勢,完全不像是要點到為止的樣子。
凰姎雙瞳都變成了火焰,夏冷眸子也冷得好像結冰似的,分明是打出了真火。
這如何使得?
顧池趕緊一個瞬移到書院搬救兵。
他的言靈以人為坐標,不會受空間扭曲的影響。
隻見韓規子與徐青雲兩個老人家不知從哪兒搞來了一張桌子,上放瓜果茶水,一邊磕著瓜子,一邊笑眯眯地望著天空,模樣好不愜意。
見顧池過來,韓規子連忙起身招手:“天帝大人,快、來坐我這,我這個位置好,每一劍都看得清楚。”
顧池:“?”
徐青雲:“天帝大人要吃點什麼?我讓學生去拿。”
顧池:“??”
京城都要沒了,你倆還有心思在這看戲?
顧池強忍著吐槽的衝動,說道:“韓院長,還請出手幫我個忙,勸勸她們。”
“為何要勸?這不是挺好的嗎?”韓規子見顧池不來,又自個兒坐下,拿起茶杯與徐青雲碰了碰,笑嗬嗬地道:“人老了,就喜歡看這些。”
徐青雲深以為然地點頭:“沒錯。”
顧池:“???”
沒錯個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