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訂閱!)(求訂閱!)→:
屬性高的玩家發起瘋來是件很可怕的事。
龍刃有專門研究“數值”的小組,將玩家的“生命”與“技能強度”在同一個標準下進行量化,方便對比和計算,最終得出的答案是,總屬性相差20以內的玩家之間真人pk,80的情況下兩邊都擁會有秒殺對方的能力。
因為很少有人把屬性點大量投入到體質上。
大多玩家都信奉祖傳兵法——“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先把敵人打死,對方自然就沒了輸出。
這就導致一旦爆發出真正的團戰,場麵通常都極其慘烈。
比如現在。
顧池僅僅隻是補個道韻的功夫——就在二手販子抽刀砍他,被夏冷錘飛的時候,夜貓寒已經殺了三個人,一把大狙連響三聲。
“砰!”
“砰!”
“砰!”
槍槍爆頭,腦漿糊了一地。
可這並不能讓其他玩家恐懼。
某種程度上,它甚至比單純的鮮血帶來的刺激更大。
“麻辣逼的,還敢用槍!”一個玩家直直衝向夜貓寒。
但隻衝到一半,一根箭矢帶著猛烈的風卷從側麵襲卷過來,直接射穿了他的脖子,將他整個人都帶飛出去,滾到了坡下。
並非是有人在幫夜貓寒,那名持弓的玩家隻是想隨便射一箭熱熱身,僅此而已。
當然,如果夜貓寒願意跪下來叩謝他的救命之恩,他也不會拒絕。
欲望包含了惡念,卻又不僅是惡念,他人的認可、羨慕、嫉妒、感激……等等,這些情緒都被鐘聲激發了出來,唯一的區彆隻在於哪種情緒最濃烈。
有些玩家第一時間沒想殺人,可你不殺彆人,彆人會來殺你。
那些沒來得及嗑藥的玩家眼眶血紅,眸子裡充斥著邪念與貪婪,過度強烈的情緒甚至讓他們的麵目都變得扭曲起來,幾乎完全喪失了理智,目標大半都鎖定在初始魅力值偏高的異性玩家身上,場麵一度失控。
千人規模的廝殺已經勉強可以算是一場小型戰爭,太陽還未完全升起,血與火已經照亮了黑夜。
叫罵與哀鳴交織出混亂猩紅的樂章,原本青色的草地染上紅妝,轉眼便血流成河。
夏泠這頭才剛打退一個人,忍著沒下殺手,另外兩個玩家又一左一右撲了過來。
顧池如一陣風般掠過,抱住夏泠的腰身將少女帶走。
兩名玩家撲空,相視一眼,嘴角揚起嗜血的笑意,互相將刀子捅進了對方的身體。
相似的一幕在這片區域各處上演,戰場越拉越大,他們的隱身也早已因攻擊而破除。
這裡有不少精神屬性破百的玩家,可惜鐘聲影響的是人內心深處最本質的欲望,精神防禦沒用,能幫到他們的隻有神性和自己的意誌。
哪怕是老李頭這樣心誌堅定的人,也挨了一刀才掙脫罪欲的操縱,還不等他徹底清醒,一個夕陽紅公會的老大叔便提刀殺了過來,那刀刃綻放著令人心悸的寒光,對著老李頭當頭砍下。
一邊砍一邊罵:“喝茶不叫我,老東西你該死!”
老李頭:“?”
他袖中飛劍激射而出,“鐺”一聲擋下老大叔的刀。
他還有餘力再出一劍,但終歸沒舍得下手,隻是罵罵咧咧將老大叔踹開,隨後一巴掌打出一道掌印,把旁邊正在補充彈匣的夜貓寒扇得轉了個圈。
而就是這一下,老李頭感覺到身後有勁風襲來,他收招不及,隻躲開小半個身位,一根尖刺直接從背後將他左肩捅了個對穿。
老李頭疼得嘴皮子直哆嗦,回頭一看,隻見瘋狂的輪胎正滿臉是血的陰惻惻地對著他笑。
“終於陰到伱了老東西,出來混,遲早要還!桀桀桀桀桀!”
仿佛一個解開封印的武林魔頭。
“笑你奶奶!”老李頭氣急,反身一掌拍在瘋狂的輪胎胸膛上,將後者擊飛。
陳醫生此時也很不好過,他的屬性是在場所有玩家之中最低的幾個之一,誰都打不過,但他清醒得很快,比老李頭還快上一兩秒,因為強烈的驚懼觸動到了他某根異常敏感的神經。
此刻的他正被一名夕陽紅的老玩家按在地上,對方一把撕開了他的上衣。
陳醫生臉色憋得漲紅:“你他媽瘋了?!我是男人!”
那玩家舔了舔嘴唇:“你騙不了我,我的甜甜。”
陳醫生:“???”
“嘭!”
趕來的顧池撞飛了陳醫生身上的老男人。
沒有招數,全靠速度。
而在不遠處,有一麵巨大的盾牌靜靜擺在地上,上麵還有幾個臟兮兮的腳印。
顧池過去將重盾揭開,裡頭藏著一個蜷縮著身子,雙手護臉的少女。
鈴貓感覺到有人走過來,以為自己死定了,可迎著光線一看,是顧池,頓時驚喜道:“大佬!”
顧池順手把邊上沉迷唱歌的黃芽也給抓了過來,說道:“你們去找清池。”
鈴貓:“好!”
她能堅持到現在,全靠顧池給她喂了顆藥,以及幽幽子撕在她腰間、痛入骨髓的一爪。
鈴貓清醒後便知道自己幫不上忙,便裝死躲了起來。
幽幽子本來是想將鈴貓帶在身邊的,可因為這張臉,她的敵人太多,打退一個又來一個,她都有些自顧不暇了,哪還護得住鈴貓?
隻有喚出了兩個分身的夏冷,才有保護隊友的餘力。
顧池則負責救人。
但人數太多,場麵又亂,他速度再快,也沒這些玩家互相捅刀子快。
與老李頭相熟的老阿姨剛剛慢了一步,沒磕上藥,她穿著旗袍的身段看上去十分優雅,風韻猶存,肩上卻扛著一個碩大的單兵火箭筒,瘋狂大笑:“都給老娘去死吧哈哈哈哈!”
在老李頭之後相繼清醒過來的徹夜難歡等人大驚:“攔住她!”
這次都不用顧池動手,老李頭已經閉上眼,咬著牙,飛劍“嗖”一聲射了出去,抹掉了老阿姨的脖子。
“不行,救不回來!”二手販子在另一邊筋疲力竭地大喊,身形站立不穩,搖搖欲墜,好像隨時都會倒下去。
此時的他渾身是血,除了夏冷那一劍,他背上、腿上,肩上,都新添了無數傷口。
他在鐘聲之前服下了藥丸,所以夏冷那一劍帶來的劇痛令他恢複了神智。
二手販子強行拖著重傷的身體,一刻也不耽擱,想采用同樣的方式喚醒其他人。
有效果,但不多。
一部分玩家的眼睛已經完全變成了血紅色,他都快把人砍死了,對方依然被欲望操控,反倒是他遲遲沒下殺手,被對方抓住機會反打,挨了不知多少刀。
二手販子彆無選擇,隻能殺死這名玩家。
他已經儘力了。
“你也救不了?”徹夜難歡捂著胸口問顧池,他也受了不輕的傷。
顧池搖頭:“救不了。”
在找陳醫生和鈴貓等人的路上他已經試過了。
能被喚醒的都是和二手販子一樣服下了藥丸的人,那些沒嗑上藥的,他111點道韻都沒用。
徹夜難歡:“那殺吧。”
他語氣不忍,卻又沒有絲毫猶豫。
鐘聲的機製基本可以確定了,沒有神性的玩家,無論如何都活不下來。
徹底被鐘聲支配和死了沒多大區彆,這是另一種“即死”,甚至比真正死掉造成的麻煩更大。
他們不下殺手,被控製的人卻不會管那麼多,再這樣打下去,整個團隊都會被耗死在這裡。
必須當斷則斷。
顧池輕輕歎了口氣:“我來吧。”
徹夜難歡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