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1 / 2)

顧池發現這局遊戲的局勢似乎有點複雜。

本身原初模式無法使用道具,就查不了玩家的id,再多張身份卡,誰猜得到誰是誰?

如果是自己人際關係之內的角色還好說,比如奧克蕾安莉,顧池可以憑借“自身”對這個女人的了解,通過行為舉止判斷對方有沒有異常,但要是換個不認識的人,分辨起來就很困難了。

主要是能力和屬性都被禁用,真的會讓玩家一改平時的禮貌和謙遜,變得束手束腳。

顧池剛剛有過強行催眠奧克蕾安莉的想法,但又怕打草驚蛇。

萬一奧克蕾安莉的確是玩家,且精神屬性不低,那他一眼瞪過去人家沒反應,當場就得尬住。

精神方麵的能力就是這點不好,尤其在技能等級比較低的時候,基本沒有容錯,一次不成讓對方心生警惕,之後會更加難搞,他自己也會被對方盯上。

這次遊戲一件初始道具沒給,連手槍都沒有一把,他這6點體質6點力量,實在不夠看。

其實真要說起來,6體6力也不差,在人均亞健康的現代社會,有這個身體素質已經和不錯了。

隻是顧池習慣把自己放在弱勢一方思考問題,這樣可以將原本隻有100把握的計劃,成功率提高到200。

顧池走到窗邊,拉開窗簾,漆黑的眸子裡倒映出這座地下城市的燈紅酒綠。

按照地平線的時間,現在應該是白天,但生活在地下是看不見陽光的,白天和夜晚就沒了明顯的分界,唯一的區彆隻在於晚上會更熱鬨一些。

拾荒歸來的人們會拿著日結的酬勞在酒吧等娛樂場所儘情聲色犬馬,縱歡享樂,畢竟日子過一天少一天,誰也不知道自己哪天會死在哪個廢墟裡麵。

顧池花了大約十分鐘時間梳理記憶中的信息。

其中比較關鍵的是他的姐姐和妹妹。

這局遊戲從團隊模式改為個人模式,任務卻沒變,如果單打獨鬥,得一個人做十二個人的事,難度太大,而玩家之間又明顯不可能合作——就算合作也是互相耍心眼子,大家的屬性都隻有這麼點,隨便從背後捅一刀就能把人給乾下線。

一幫用身份卡的老東西聚在一塊兒玩個人模式,注定了這局遊戲不可能速通。

這就意味著他可能要和自己這對全新的姐妹相處大半個月,得把細節做好,免得露餡,顧池還指著姐妹倆幫他做任務呢。

林子安的妹妹叫林夢瑜,姐姐叫林夢瑤。

一家子都是東方姓名,這點倒挺不錯,雖然地平線並沒有東方西方之分。

林夢瑜和他一樣,也為響尾蛇企業工作,是響尾蛇旗下一家名為“逐光者”的電子科技公司的負責人,相當於一個小老板。

論職位,顧池這個在總部掛牌的純情男主管不比林夢瑜差,甚至還要高一些,可論業務能力,十個他都不夠林夢瑜打。

姐姐林夢瑤則自己開了一家公司,主營醫療急救,一般拾荒者組隊去外麵撿垃圾,都會從這樣的公司專門請幾個醫務人員隨行,好應對突發情況。

響尾蛇企業是允許私人性質的公司存在的,他們並不介意平民賺錢,隻要“繳稅”就行。

在這座城市裡,響尾蛇企業是政治、商業與科技的聚合體,處於絕對的統治地位。

弟弟妹妹都算是響尾蛇的公務員,因此林夢瑤的醫療公司混得也不錯。

而玩家的任務是尋找“掠光者芯片”——要麼在地表,要麼地下,不論哪一種,姐姐和妹妹總有一個人能幫到他。

林夢瑤的公司長期與拾荒者打交道,關於地表廢土的事沒幾個人比她更了解。

妹妹又是響尾蛇的得力乾將,業務正好與芯片有關,幫他從企業內部打聽消息不容易引人懷疑。

這事顧池自己是乾不了的。

最初選林子安這個身份時,他就打算利用關係操作一下奧克蕾安莉,結果奧克蕾安莉不給他操——這個女人大概率是一匹狼,搞得他現在也沒法亂動了。

穩妥起見,顧池甚至都沒用公司的電腦上網搜索,杜絕一切可能被奧克蕾安莉發現蛛絲馬跡的隱患。

他僅僅隻是看了看地圖,確認了一下位置,便出去給奧克蕾安莉買東西了。

——這些東西也有點怪。

文件夾裡除了每月慣例遞交給資材部的采購清單以外,還有張紙條是專門讓他去跑腿的。

一包衛生棉條,一條禮裙,一把彈簧刀,以及一盒印泥。

本來前兩件物品不怎麼怪,禮裙也許是為了交際,響尾蛇企業時常搞一些上流舞會,高層人員都會參加,衛生棉條就更不用說了,女人用這個再正常不過,恰好也能印證她剛說的“不舒服”。

可有了“玩家濾鏡”之後,顧池怎麼看都覺不對勁。

好像奧克蕾安莉是在故意提醒他自己確實不方便一樣,讓他不要碰她。

這很符合玩家的行為邏輯。

畢竟玩得開的姑娘終究是少數。

如果是個男玩家,那就更對了,換成是他,他也會退退退。

總之,顧池是先把奧克蕾安莉標狼打了。

反正不是掃雷,多標幾個總不會錯。

買好衛生棉條回來,顧池去找奧克蕾安莉交差,卻發現奧克蕾安莉好像沒在辦公室,門是虛掩著的。

“奧莉?”

“你出去了嗎?”

顧池東張西望。

不得不說,奧克蕾安莉作為響尾蛇企業明麵上的核心管理者之一,辦公室是真的豪華,跟一棟小彆墅似的,裝修得異常精美。

窗戶玻璃還有光頻投影功能,能在空氣中完美成像,從奧克蕾安莉的辦公室往外看,不再是紙醉金迷的街景,而是碧藍如洗的天空,以及一望無際的大海。

嵌在天花板內的製風設備特地添了一絲腥味,讓人仿佛置身於海風習習的沙灘。

在這上班哪是上班,分明就是度假。

萬惡的資本主義。

都不知道給他也整一套。

顧池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緊閉的房門,歎了口氣,好像還在為之前被拒絕而神傷,喃喃道:“走了也不和我打聲招呼,難道你真的不愛我了嗎……”

“這件禮服,你是不是要穿給彆人看?”

顧池直到離開都沒碰辦公室裡任何一件物品,包括桌上那封印有“掠光者”字樣的文件。

一眼都沒多看,更彆說拿,

不僅如此,他還反過來給奧克蕾安莉留了一點東西。

“啪嗒。”

一滴水珠落到辦公桌一角,發出細微的聲響。

那是顧池因傷心至極而流下的眼淚。

奧克蕾安莉:“……”

等顧池走後,她從房間裡出來,看著桌角的濕潤,一時陷入沉默。

半晌,又神色木然地將文件袋裡畫著微笑表情的紙抽出來,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假裝無事發生。

兩個小時過去。

顧池準時下班。

這個時間點他和奧克蕾安莉不會見麵,人太多,影響不好,一般是各回各家。

顧池的代步工具是一台飛行汽車,這是這個時代最常見的交通工具之一,也是如今地平線科技的標誌性產物。

在企業規定的晚上,走在街上一抬頭便能看見各式各樣的飛行物在天空中魚貫而行,來回穿梭於霓虹閃亮、鱗次櫛比的摩天大樓之中。

帶著濃厚朋克風的搖滾音樂飄蕩在城市上空,充滿了叛逆的活力,忙碌了一天的人們可以儘情宣泄他們的情緒和欲望,把這座不見天日的地下城市變成夢幻又混亂的娛樂天堂。

隻有親自融入進去,才能體會到賽博時代的風土人情。

但顧池暫時沒這個閒心。

中途路過好幾家人體改造醫院他也沒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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