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麼了?”
“你又知道什麼了?”
艾芙蕾雅:“我知道你知道了什麼。”
顧池:“我也知道伱知道我知道了什麼。”
艾芙蕾雅輕笑:“反應挺快嘛,男人。”
顧池嗬嗬:“你也不賴。”
科萊多娜:“?”
這兩兄妹在乾嘛?
大清早就商業互吹,昨晚一夜都還沒吹夠嗎?
“什麼知道了什麼?”
科萊多娜疑惑地看著兩人。
“綠洲。”顧池道。
他知道綠洲在哪了。
磁懸浮列車根本就不是為拾荒者開設的,它的服務對象是綠洲,是掌控一切的董事會和生活在綠洲的高等公民,拾荒者隻不過是搭了便車,
d-1到d-7隻是列車行進路線上的一小段路,而不是全部。
顧池當時就覺得有點奇怪,企業怎麼會對拾荒者這麼上心,專門整個豪華列車包接包送,還給高檔牛排和紅酒,服務質量與身份階層完全不匹配,差了十萬八千裡。
可如果隧道的儘頭是綠洲,那這些就都能說得通了。
就像旅遊淡季免費升艙。
退一步講,即使終點站不是綠洲,也一定是個很重要的地方。
這時候再倒回去看,這座城市西部10+級的輻射區很有可能是企業自己搞出來的,他們不希望拾荒者繼續往前探索,否則不利於團結。
艾芙蕾雅則看了眼被科萊多娜拆成零件堆放在角落的屠戮者,說道:“它也有可能是董事會為綠洲準備的另一層防護。”
如果有人不懂事硬闖死亡輻射區,還闖了過去,它就負責進行清除工作。
顧池思索了一下,搖頭道:“邏輯不太對。”
艾芙蕾雅:“?”
“哪裡不對?”
綠洲的科技水平一定比地下城好,這點毋容置疑,拾荒者搜尋的資源也幾乎都掌握在董事會手中,弄個戰爭人形出來看門不是輕而易舉、合情合理的事嗎?
“你彆忘了屠戮者是怎麼被我們引出來的。”顧池道。
當時拉仇恨的是檸檬狗,但告訴檸檬狗怎麼拉仇恨的是服部下葬。
屠戮者之所以會出來追殺他們,是因為判定他們會對自己保護的區域造成威脅,而那塊平地空曠遼闊,上麵什麼也沒有,屠戮者顯然不是在保護綠洲。
並且追殺目標與阻止他人靠近這兩條指令是互相衝突的,如果屠戮者的任務是後者,那他們永遠都沒辦法把屠戮者引出來——他們過都過不去,怎麼讓屠戮者認為自己的任務受到了威脅?
所以屠戮者的任務隻能是“保護”,對象為腳下的土地。
“萬一綠洲在地底下呢?”艾芙蕾雅道。
檸檬狗滋的是地板,地上地下都有可能是屠戮者所保護的目標。
“可是綠洲的設定是一個沒有輻射的地方,可以看日升月落,有最新鮮的空氣和象征自由的陽光。”顧池道,“地下怎麼看?看地心啊?把岩漿當海麵,觀潮起潮落?”
艾芙蕾雅:“……”
“唉。”顧池歎了口氣,“你不聰明。”
他記得自己是告訴過艾芙蕾雅關於綠洲的事的。
確實告訴過,可是那會兒大家都在演,誰知道這話是真是假?
而且個人模式,這個要盯著,那個也要防著,還得隨時保持人設,每天都有很多事情需要注意,精力基本都放在了屠戮者和彼此身上。
更彆說今天之前,綠洲和掠光者芯片之間並沒有直接關聯——嚴格來說現在也沒有,隻是他們親自試錯,用排除法去掉了一個錯誤答案,隻剩下了綠洲這一個比較靠的選擇。
也就顧池這種心眼子跟萬花筒似的壞男人才會一直記得綠洲,事事都考慮得這麼全麵。
這不是她不聰明,是顧池太細。
於是艾芙蕾雅回擊道:“你應該知道,男人太細了不好。”
顧池想了想,問道:“你現在是在用哪個身份和我說話?”
艾芙蕾雅:“有區彆嗎?”
“如果是妹妹,那細一點挺合適的。”顧池道。
艾芙蕾雅:“哪裡合適?”
顧池:“見縫插針啊。”
小時候又不是沒一起洗過澡,誰不了解誰啊?
艾芙蕾雅:“?”
“那我要是用自己身份說呢?”她想看看這個男人到底有多騷。
“我勸你最好不要。”
顧池道:“否則我會告你誹謗,我們中亞區的法官最尊重事實,開庭你必輸無疑。”
艾芙蕾雅:“……?”
他真的好騷。
科萊多娜越聽越迷糊,連最初的事都沒弄懂:“所以你們聊了這麼久,綠洲到底是什麼玩意?”
“你不用管。”顧池道,“隻需要知道我們打算幫你完成心願。”
科萊多娜:“嗯?”
她有心願嗎?
顧池一臉認真:“昨天聽你在電話裡說想被劫色,現在機會來了。”
科萊多娜:“???”
“大哥,你誤會了,我怎麼可能是那種人?”
科萊多娜解釋道:“我隻是想仙人跳。”
顧池:“那更好,走走走,一起跳!”
科萊多娜昨晚有句話說得沒錯,地表是自由的。
這裡不受企業約束,想做什麼做什麼,殺人越貨、坑蒙拐騙,都不會有人管你,你唯一需要的注意的就是自己會不會被反殺。
最初的地表非常混亂,大家在地下城壓抑了太久,首次來到地表的第一件事就是通過各種方式發泄。
他們知道自己可能會死,但對於一些受夠了暗無天日的生活的人來說,死亡未嘗不是一種解脫,能爽上一回就不虧。
現在也有這樣的人,隻是比起以前少了很多。
人類天生的習性就注定了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無序的社會總會慢慢變得有序,有序的社會也遲早有天會分崩離析,拾荒者這個群體目前恰好處於中部。
隨著經驗豐富的老拾荒者越來越多,地表已經不像以前那麼亂了,幾十年前拾荒者見到林夢瑜這樣的美女,第一反應是怎麼把她搞到手,現在他們會先想,長得這麼漂亮還敢來單獨地表,多半不是什麼善茬。
不管是貪財還是好色,他們都不會再見人就上,誰都不是好欺負的。
可如果有人主動,他們也不會拒絕。
於是仙人就跳了起來。
彆看科萊多娜已經四十多歲,身材皮膚卻一點也不差,她可是義體醫生,能讓自己下垂?
開玩笑,她主打的就是一個半老徐娘,風韻猶存。
很多男人還就好這口——畢竟年輕的都去找企業高管了,他們沒有太多選擇。
何況這是在地表,就像蹲監獄一樣,有人願意和你一起去斯洛伐克都不錯了,還挑什麼挑?
顧池更不用說。
憑林子安這張和他本人有一拚的臉,彆說勾女人,勾男人都沒問題。
艾芙蕾雅瞅了顧池一眼,她發現這個男人不當對手的時候好像還挺不錯?
知道照顧女孩子的感受,沒用項圈要挾她去出賣色相。
但其實……
顧池隻是想自己拿分。
他和科萊多娜簡單洗漱了一下,換了身衣服,便去尋找落單的獵物。
兩人各有各的風情萬種,很快便有一男一女上鉤。
他們頗為興奮地跟在顧池和科萊多娜身後,以為今天可以當一回上流人士,開個趴,可不等他們脫褲子,後腦勺先迎來了一記悶棍。
“咚!”
艾芙蕾雅的手法格外專業老道,一秒兩棍,直接從背後偷襲把人敲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