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縣麵朝長江,背靠巫山。
前麵是長江三峽中的巫峽,江水深邃,蜿蜒前行的江水在狹窄的峽穀中形成了強烈的流速差異,顯得異常湍急迅猛。
簡單來說,此地不利水戰,隻能行舟。
背麵是巫山,不僅山巒起伏,峰巒秀麗,還常常雲霧繚繞,神秘莫測,更留下了“巫山雲雨”的美麗傳說。
傳說雖美,但山地和丘陵起伏交錯,縱橫分布,導致巫縣附近地勢異常複雜。
整個縣城依山傍水,將地利運用到了極致。
唯一的一段城牆,便是修建在兩片山崖之間,隔絕東西,且唯一的渡口,更是在縣城內部,就算水性極佳,也很難遊到此處。
山上。
朱桓看著下麵的巫縣,眉頭緊鎖。
雖然他率領三千精銳,在隻折損了數十人的情況下,就悄悄繞到了巫縣外的山上,但看著山下幾乎毫無破綻的縣城,朱桓還是感到一陣棘手。
“將軍,我回來了!”
一名士兵氣喘籲籲地跑到朱桓身邊,臉上帶著一絲激動。
看到來人,朱桓眉頭舒緩了許多,連忙問道:“怎麼樣,可探查到巫縣的守備情況?”
士兵一邊點頭,一邊接過一旁另一名士兵遞過來的竹筒,猛灌了幾大口水。
稍微喘勻了些氣,連忙稟報道:“回將軍,都打聽清楚了。”
朱桓眼眸明亮,神色一喜,忙道:“快講!”
“將軍,這巫縣縣城不大,但若是正麵強攻,就算再多十倍兵力也難以攻克。”
“正麵實在太窄了,不僅是條山路,關鍵最多隻能容納五人並排,咱們的人根本展開不了。”
他稍作喘息,繼續說道:“不過城內的守軍不多,隻有八百,除了守軍外,益州運來的糧船恰好也停在巫縣港口,聽說是收到了咱們水軍在前麵的消息,所以不敢貿然運糧去秭歸。”
“我都打聽清楚了,那運糧船隊有五百水軍護送,現如今就屯住在港口旁邊的營地裡。”
“其餘八百守軍,城門附近常駐兩百人,其餘人都在城北的校場駐紮。”
朱桓點了點頭,他從山上,也是能夠看到,在港口處,影影綽綽停了不少船隻。
也就是說,如今的巫縣內,共有一千三百益州兵。
“看來隻能智取,不可強攻啊。”
朱桓喃喃說道,突然他想起了什麼,猛地看向那前去探查的士兵,“你小子,哪來的消息,可靠嗎?”
見朱桓問起,士兵頗為得意道:“我親眼看到的啊,怎麼可能不可靠!”
“你親眼看到的!”
朱桓雙目圓睜,一把拉住那士兵,“你是說,你進城了?!”
“是是。”
士兵被嚇了一跳,連忙說道:“巫縣城門日出就開,日落便關,進出城也不限製,小的剛好是本地口音,換了身衣服,就混進城去了。”
朱桓鬆開手,嘴角勾起一抹讚賞的微笑,拍了拍士兵的肩膀。
“乾得好,拿下巫縣,你為首功!”
“下去休息一會兒,等會還要安排你去做事。”
士兵大喜,拱手領命,到一旁歇息去了。
看著山下的巫縣,朱桓的嘴角勾起一絲狡黠。
……
中午時分,陽光炙盛。
巫縣城門前,有一伍士兵無精打采的拄著兵器,身子七扭八歪地昏昏欲睡。
此時入城和出城的人都不多,因此放鬆一下,負責城門守衛的軍侯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就在此時,入城的山道上,陸陸續續出現了十餘人,這些人結伴而行,看裝束像是附近山中的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