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天缺啊，這兒又沒外人，你離我那麼遠乾嘛？”
看著起身後靠在門邊陰影處的聞人府高手天缺，張明忍不住問道。
“啊？”
天缺一臉尷尬地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道：“抱歉大人，屬下習慣了……”
“要不，屬下過來？”
張明看著嘴動身子不動的天缺，擺了擺手，“算了，就在那呆著吧，說正事好了。”
“我讓你查的兩件事，怎麼樣了？”
天缺微微頷首，聲音中帶著幾分凝重，“大人，都查清楚了，屬下先說關於大人子侄調戲良家婦女之事？”
張明眉頭緊鎖，聲音低沉地問道：“說來聽聽，到底是調戲還是強占。”
一詞之差，結果可完全不同。
如果隻是調戲，在漢代，其實都稱不上犯罪，因為春秋戰國時期，楚莊王的臣子唐狡調戲楚莊王的妃子許氏，結果楚莊王都容忍放過了他。
直到明清時期，調戲女子，根據所造成的後果，才開始給予不同的處罰。
但如果是強占，這在古代，可是重罪！
宋代以後，隻要男子犯下強占女子的，統統死刑，絕不姑息。
唐代至宋代之間，則取決於對女子造成的傷害，未造成傷害者，處以流放處罰，造成傷害者，則處以絞刑。
唐代以前，雖然沒有強占一說，但通通算在通奸裡麵，那麼通奸怎麼處罰呢？
那就是沒收作案工具！
所以聽了天缺的話，張明才會有此一問。
天缺回道：“據屬下探查，事發於襄陽城外，一處村落的一戶百姓家中，那百姓家裡的女子在方圓幾裡都是出名的美貌。”
“那日張公子在城內飲酒，之後與一眾青年才俊去城外狩獵，因天色漸黑，便在那村落中借宿，第二天發現的時候，張公子便在那女子床上，那女子則哭訴被人強占了身子。”
“不過張公子自稱，他是酒意上頭，實際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他本人並不清楚。”
“那百姓家本意是讓張公子娶了自己女兒，此事就算作罷，偏偏張公子納妾都不願意，堅稱自己沒有做過，所以那百姓便報了官。”
張明眉頭微皺，這不就是喝斷片了嗎？
“那女子可有證據？”
張明不禁問道，畢竟這種各有說辭的事情，若沒有證據，也難以定罪吧？
天缺猶豫了一下，說道：“有張公子晚飯調戲那女子的人證，以及那名女子的落紅被單的物證。”
張明臉色沉了下來，“繼續。”
天缺繼續道：“詭異的是，此事迅速被人放大，有心人士更是添油加醋，甚至上升到是大人治家不嚴的份上。”
“而屬下之所以懷疑，是因為屬下調查時發現，不管是他們狩獵用的器械，還是喝的酒水，都無任何蹤跡可尋，就像被人為切斷了一般。”
“除此之外，最讓屬下介意的，是和張公子一道的那些人中，有蔡家子弟。”
張明一愣，萬萬沒有想到，早已經在襄陽銷聲匿跡的蔡家，竟然在這件事中出現。
“蔡家？”
張明下意識道：“不是去許都了嗎？襄陽怎麼會有蔡家的人？”
天缺沉聲道：“大人，這就是和第二件事有關了，那司馬懿之所以能夠在襄陽迅速站穩，便是因為娶了蔡家的嫡女為妻！”
張明瞳孔驟縮，一瞬間想通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