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漢安守軍力量並不多,劉璋措辭嚴厲,生怕漢軍攻城,導致漢安失守。
張任麵色雖然凝重,但心中卻不屑一顧。
他當然知道,出現在漢安的,該是五溪蠻兵。
但!
漢安一線,河道狹窄,若走水路,漢軍不可能攜帶大量攻城器械。
可不走水路,那陸路就更不可能攜帶攻城器械了,更不要說北上的還是五溪蠻兵,這些人本就不擅長攻城。
因此張任知道,這五溪蠻兵,就是疑兵!
漢安守軍不需要多做什麼,隻要不主動獻城,根本就不存在失守的可能。
可惜,劉璋不知道。
或者說,如今身在成都的龐羲,在張鬆的蠱惑之下,已經徹底不信任張任了。
兩日之間,催促張任出戰的命令,達到了十八道!
關鍵是,最後一道,甚至下了死令。
如果張任不出戰,可當場剝奪兵權,進行格殺。
張任不怕死,他怕的,是自己死後,兵敗如山啊。
同時,龐羲安排了自己的親信吳蘭,領軍一萬鎮守在南安。
吳蘭在南安是乾嘛的,張任清楚得很,當然不是幫助他的,而是監視他,甚至替代他的。
一時間,張任陷入兩難。
這一刻,他充分體會到了,什麼叫“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窘迫。
可是時間,他已經沒有時間在猶豫了。
尤其是,最後張任收到一條消息,在漢安附近現身過的五溪蠻兵,不見了!
最終,張任不得不下令。
“全軍,拔營,出征!”
近三萬大軍,在張任的率領下,從水陸兩路,朝江陽緩緩而去。
所有人的眉宇間,都充斥著無儘的悲壯。
沒有人認為,他們可以拿下江陽,因為從上至下,就沒有必勝的信念。
以及他們的主將張任,壓根就沒有出征的打算,而是被硬生生逼迫的,不得不出征江陽。
江陽城上,看著城下的張任大軍,張繡笑得都快合不攏嘴了。
“終於來了!”
重重錘在牆頭,張繡喜笑顏開。
看著就要打算強攻的張任大軍,張繡連忙示意派人去傳話,他可沒有打算和這樣一支必敗的軍隊作戰。
當張任收到江陽城來人的消息,聽到對方說,是張繡有話跟他說,邀請他在城下相會的時候。
張任沒有猶豫,點頭答應了下來。
因為張任認為,這是最後一次見麵,是該和師弟好好道個彆。
不多時,兩騎於江陽城下相遇。
“師兄,彆來無恙?”
張繡笑意盈盈,看著這和曾經與自己比武,贏過一招半式後的同樣笑容,張任也不禁莞爾。
“你啊你,這一次,你贏了!”
張任大方承認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怎麼做到的,但是很顯然,成都已經有了你們的人,這一戰最終結果,益州恐怕早晚易主。”
“不過我還是不服啊,此非戰不利,實乃背後有人掣肘,時也命也!”
“師弟,今日一晤,他日......”
話音未落,就被張繡打斷,“等等,等等。”
“師兄,你這些話說的,怎麼跟托孤似的,你才多大啊?”
張任搖了搖頭,笑道:“行了師弟,彆裝了,你會不知道嗎?”
“豈不聞‘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張繡收斂笑意,認真道:“那師兄可曾聽過,‘君逼臣反,臣反還是不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