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文聘的鄙夷之色直接顯露在了臉上。
他實在想不明白，像這樣一個不學無術的無能之輩，是怎麼坐上荊州軍主帥之位的。
不得不說，那日張飛的話，還是讓文聘有所觸動。
這個表情，一下就激怒了蔡瑁。
“文仲業，你什麼意思？！”
“單憑這炊煙和操演，就斷定劉備想要逃跑，未免也太過草率了吧！”
“你可知，若是妄議軍事，可是要受軍法處置的。”
文聘並不答話，蒯越連忙出來打圓場。
“德珪不要激動，不是逃跑，而是劉備準備撤軍了。”
“當然不是僅憑這些推斷的，還有育陽方向的斥候回報。”
“有情報表明，劉備的軍師張明，已經出現在育陽多日。”
“並且每日都有大量運糧車隊，從宛城方向來，進入到育陽城中去，甚至整個育陽，百姓也全被遷走。”
“也就是說，如今的育陽，變成了一座軍鎮！”
此言一出，劉表意有所動。
蒯越繼續說道：“因此我推測，劉備這是知道拿不下新野，準備據守育陽，待來年開春，再與我軍決戰了。”
劉表聞言點了點頭，臉上終於露出了一分喜色。
“多虧了異度的妙計，這麼說來，咱們的計策也算成功。”
“等劉備撤軍，隻要盯好荊州其他世家，明年劉備的處境就會變得更加艱難，到時候......”
蒯越不禁有些著急，自家主公好像聽懂了，但實際並沒有聽懂。
“主公！”
蒯越朝前一步，不惜打斷劉表。
“如果劉備是緩緩撤軍，恐怕我們還隻能等到明年決戰。”
“但是他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玩這種陰謀詭計，故弄玄虛，分批撤軍。”
“我猜測，這也是他們糧草短缺造成的，並且也符合張明的手段。”
“畢竟他們人少，他們也擔心，貿然撤軍，被主公大軍掩殺。”
“可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我們已經發現了這個情況，也就是說，等他們撤軍之時，主公隻需派一上將，率大軍出擊，說不定可一戰成功，生擒劉備！”
劉表眼睛越來越亮，猛地一拍大腿。
“原來如此！”
“哈哈哈，異度啊異度，幸虧老夫將你調到前線來了，否則還真有可能讓那劉備和張明的奸計得逞！”
“那異度說說，劉備何時撤軍？”
蒯越剛要開口，就有一小校急匆匆衝了進來。
“報！”
“城下張飛搦戰，說，說......”
聽到張飛二字，不僅是蔡瑁，劉表也覺心頭一陣緊縮，一股惡氣在心間無法散去。
“說！”
“他說什麼了！”
劉表身子前傾，眼神狠厲，宛如擇人而噬。
小校嚇了一跳，脫口而出：“他說‘讓那個臭不要臉死乞白賴占著茅坑不拉屎隻配喝張爺爺洗腳水的劉表滾下來’，這樣。”
虧小校還能一口氣一字不落地說完，然而他應該慶幸，蒯越還在堂上。
劉表提著劍，已經走了下來。
他的理智已經快要消失，就要拿這小校出氣，還好被蒯越示意，被文聘攔了下來。
“主公，冷靜！”
“機會來了啊！！”
“大破劉備，就在今日！！！”
如此，劉表一個激靈，瞬間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