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她難堪又嫉妒,甚至覺得回到以前那種被二房壓著的日子都比現在好,至少她母親跟二房的唐楚君老死不相往來。
如今就是唐楚君搶了她母親,時安夏搶了她嫡長女的風頭。
侯府真正的大小姐本來應該是她才對。
前幾日整個侯府已經收斂得差不多了,稱呼已經從原來的“大小姐”改成了“安夏小姐”;卻是從昨日開始,侯府因著時安夏成為黃老夫子的“先生”沸騰了,一個個丫環婆子小廝們,已經全然管不住嘴,都與有榮焉聊起“我們大小姐”來了。
時安心隻覺鬱氣狂湧,頭暈目眩。尤其看到母親打扮得無比隆重喜慶樂滋滋去找唐楚君的樣子,她至今都覺得刺目萬分。
那樣子,就好像時雲起是她兒子似的,人家參加鬥試關她屁事!又好像時安夏是她女兒一樣,就算莫名其妙做了黃老夫子所謂的“先生”,就真是先生了嗎?
一個未及笄未出閣的姑娘,哪個不是越低調越好?養在深閨中的千金小姐們,誰會像她一樣在外拋頭露麵,跟個戲子一樣,還得意揚揚。
真就是在外流浪慣了,上不得台麵。早知如此,父親就不該多此一舉帶她回侯府。
就在時安心怨氣衝天的時候,便驚聞陸永華和容嫣的私情暴露於人前,據說當晚馬夫人就替兒子退了親。
這晴天霹靂直劈得時安心萬念俱灰……她不相信那是真的!不相信陸永華和彆的姑娘真有私情,不相信他倆私相授受被人逮個正著,更不相信容嫣就這麼輕易被退了親。
容嫣退親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陸永華就能和容嫣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那她呢?她怎麼辦?
時安心當晚就氣病倒了,高熱反反複複,燒糊塗的時候,眼淚嘩嘩流,嘴裡不停喊著,“陸公子!陸公子!彆走!”
她清醒時,特彆恨時安夏。
若初六那日,不是時安夏派了東蘺跟著她。而任由黃嬤嬤帶著那些夫人闖進來,看到屋子裡隻有她和陸公子,再由著陸公子的母親把這事兒一坐實,沒準兒這會子陸家已經上門提親了。
時安心半夜裡醒來時,親自帶著貼身丫環去找了黃嬤嬤。
黃嬤嬤上次被於素君打板子打掉了半條命,如今還沒好,睡覺都隻能趴著。
時安心便流著眼淚求黃嬤嬤幫她找找人,去陸家打探打探情況。
黃嬤嬤答應了。
當時場麵還比較煽情。
一個抱著時安心老淚縱橫,說,“姑娘啊,老奴恨不得把心挖給你看哪。老奴是真心覺得陸公子好,才會想著撮合給姑娘。”
一個邊哭邊點頭,“我知道,我知道的!黃嬤嬤,您對我的好,我都知道。以前是我不懂事,您彆往心裡去。”
黃嬤嬤道,“姑娘,您放心。我就是豁出這條老命,也一定能幫您探聽到陸家的消息。”
她身在侯府多年,自然是有一些人脈的。
到了鬥試第一階段的基礎試發榜之際,也就是鬥試的第三天,正月二十三日。消息傳回,說當時陸永華和容嫣隻是在槐樹巷陸家的老房子裡敘舊,根本沒什麼見不得人的私情。
結果他倆被有心人害了!
害他們的有心人,就是馬小將軍的雙生子弟弟馬楚陽,以及護國公府嫡孫唐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