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禁考,對一個住地遠離京城的學子來說,無疑是致命的打擊。
時安夏要把吳乘風留在京城。
原因無他,隻緣這人曾在惠正皇太後最艱難的時候為國上下奔走;人心渙散之時,他謄寫政令,激寫檄文,在朝堂呼籲為官者不可隻為小家而不顧大家;在街頭倡議百姓為前線將士集糧買馬,有錢出錢,有力出力。
他是這樣熱血的一個人,所以也容易被人煽動犯錯。時安夏聽聞明德帝下達十年禁考令後,沒有猶豫就來了。
她站在客棧院子裡,看著天色漸漸暗了下去。
終於,北茴等人從屋裡出來了,“姑娘,他願意簽十年的契約。”
時安夏點點頭,“你安排他先去醫館治傷,治好了再接回雲起書院。”
北茴應下,讓跟來的府衛去辦了。
時安夏回到侯府,月兒升上了樹梢。
早前門可羅雀的侯府門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滿了馬車。
時安夏掀簾隻看了一眼,便吩咐下去,“咱們從後門進府吧。”
馬車夫趕著馬車掉頭,從後門而入。
時安夏回到夏時院。
東蘺將府裡的情況說了一路。時安夏便是知道,護國公府除了大舅母過來道喜,外祖父也來了。
除此之外,定國公府,勳國公府等等都來了人,甚至時婉珍的夫家常山伯府也派人來了。
如今全部聚在正堂裡敘舊,由精神頭越來越好的老侯爺和時成軒在那接待。
一時間,建安侯府熱鬨非凡。
時安夏一個小姑娘,也輪不著她出頭,正好樂得清閒。
她隻關心一點,“彆讓人去煩我哥哥。”
東蘺笑著回應,“起少爺躲去了書院最裡麵的廂房溫書了。魏府的魏夫人也來過一趟,很快就走了。哦,對了,剛才大姑奶奶跟咱們夫人吵起來,說是我們雲起書院害得她兒子沒晉級。”
時安夏挑眉。對了,她那個誌言表哥落榜了。
她之前一直以為上輩子誌言表哥是因為心態不好,太重得失才導致對抗試第一場就敗北,誰知內裡真有隱情。
想來也是,一個得過案首、解元的人,一個基礎試能考前三的人,怎麼可能忽然就輸得這麼徹底。
想起邱誌言那一向溫文爾雅又不動聲色的樣子,時安夏便是明白,誌言表哥在報複大姑母。
紅鵲拿了一張請柬邀帖進來,“姑娘,這是鳳陽郡主派人送來的。”
“鳳陽郡主?”時安夏翻開帖子一瞧,果然是鳳陽郡主專程請她去參加公主府的賞花宴。
不知何故,她一看到鳳陽郡主幾個字心裡就不舒服。但分明,她和這個人沒有太大的交集。又似乎,她不記得有沒有交集了。
如今,她隻要一出現這感覺,就莫名懷疑到陳淵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