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夏挺想看看,當場抓走這幾個人,丁詠梅會不會心軟要求網開一麵。
霍世明也在看著妻子。
他害怕妻子求情,但家族榮譽是每個人心中的責任。
到此為止,當什麼都沒發生,還能把事情捂住。大不了就是找個由頭讓霍斯山離開伯府。
一旦人進了東羽衛,開啟匪案徹查,影響的便是整個丁家。
妻子如果心軟,霍世明也無法阻止。
直到看見妻子終於輕輕彆過臉,落下淚來,便知她不會再插手丁家之事。
霍世明放下心來。
相濡以沫半輩子,他已經習慣有她在身邊。
他並不想因為這種事,就與她生了嫌隙。
要說錯,都有錯。妻子錯在太心善,而他自己也未必能摘得乾淨。
他們唯一共同虧欠的,其實隻有兒子霍斯梧。
這個兒子才是他們伯府真正的嫡子。
丁浩然被東羽衛帶走時,歇斯底裡嘶吼,“丁詠梅,你是丁家的罪人!你才是丁家的罪人!”
東羽衛幾拳將人打老實,捆成了粽子帶走。
丁詠梅呆呆站著,淚如雨下。她不知道丁家的列祖列宗會不會責怪她,也不知道丁家的族老們會不會責怪她。
她做好了承受一切的準備。
霍世明柔聲道,“梅兒,我們回家。十五……”
霍十五涼涼回應,“我沒有家。”他冷漠轉過身去就變了臉,可憐巴巴的,“妹妹,我要跟你回家。”
他是跟時安夏說的,卻拉的是岑鳶的袖子,還搖了搖。
岑鳶嫌棄得臉都快黑成鍋底,用力把袖子抽出來。
霍十五又把袖子扯回去。
岑鳶:“……”
霍十五湊近他,理直氣壯低聲威脅,“我跟你說,你要想做我妹夫,不得多對我好點?”
岑鳶用食指抵住對方靠近的額頭,也用隻有兩個人才聽得清的聲音威脅,“她哥哥有十幾二十個,可能以後會更多。但哥哥們的妹夫就隻有我一個,你掂量著辦。”
霍十五:“……”說得很有道理的樣子。
他失落地繼續拽緊岑鳶的袖子,緊跟著對方出了蓮花巷,又跟著人家上了馬車。
三個人的馬車,雖然擠了點,但擠擠更暖和。
他可不管,仗著自己一張豬頭臉可以博妹妹同情,賴都要賴去侯府。
唐星河好心喊他,“豬頭十五,要不去我家住唄。馬楚陽也去,咱們仨喝酒聊天多好玩。岑鳶半天不說一句話,你倆大眼瞪小眼有什麼意思?”
霍十五固執搖頭,“不去,我就跟著妹妹走。而且岑鳶有跟我說話的……”
馬楚陽笑,“他跟你說什麼?”
“他跟我說了一個字……”霍十五趴在馬車窗邊,扯著腫嘴笑。
唐星河和馬楚陽異口同聲問,“哪一個字?”
霍十五:“滾!”
“哈哈哈哈哈……”唐星河和馬楚陽笑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