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組從孟姨娘帶著黃思凝進門就盯上了。幾人離得遠,自然不知中途發生了什麼,隻知他們侯府的安心姑娘認識這位黃姑娘。
他們將此事報給了岑鳶,岑鳶便是又調了一組人過來。
爾後,兩位姑娘分頭行事。
府衛們一組人跟著黃思凝,另一組人跟著時安心。
他們悄悄跟著黃姑娘,發現她去了夏時院尋短見。而另一組人得了岑鳶的指示,直接趁亂把玉柳給綁了。
府衛將見到的,所做的,一一稟報完,就退了出去。
時安心和黃思凝這才知道,她們的一舉一動全在岑鳶和時安夏的掌控之中。
而她倆還沾沾自喜要毀人家許親儀式,給人家添堵。
且,那些府衛全是二房自己的府衛,不受侯府約束,更不用把所知情況報到主母這裡。
這是時老夫人在的時候,二房自己養的府衛,到現在也是人家自己出的銀子。
時安夏轉頭冷冷看向時安心,還是那句,“黃姑娘沒死,安心姐姐可安心?”
時安心內裡慌得不行,臉上淚痕未乾,卻還嘴硬,“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時安夏涼涼一勾唇,“很好。既然你不知道,那就讓玉柳來告訴你。”
玉柳被點了名,嚇得心頭一抖,爾後便是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嘴裡直喊著,“奴婢什麼都說!求安夏姑娘開恩,求世子爺,求主母開恩!”
時安夏微一點頭,北茴便讓人為玉柳鬆綁。
玉柳一得了自由,立時跪伏於地,連連討饒,一五一十將時安心給黃思凝出主意的事說了出來。
她道,“當時奴婢正要安排人去救下假裝上吊的黃姑娘,可安心姑娘攔住了奴婢。她說,‘死人自然比活人殺傷力大’!”
黃思凝聽得毛骨悚然。
合著這意思,如果不是府衛救了她,她這會子都死硬了啊!
頓時毛了,“時安心,你個蛇蠍心腸的狠毒女子!我與你無冤無仇,你就想送我去死!”
時安心哪裡肯承認這種事,忙搖著於素君的腿,“母親!母親救我!玉柳胡說的!玉柳見跟著女兒沒前途,早就打主意要跟著時安夏,她……”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打斷了她的話,打歪了她的臉。時成逸手揚在半空,看著堂下吵成一團,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女兒時安心真的已經毒辣到這個份上了?
早前不是這樣的啊!他才出去救災一個月左右,結果回來發現時安心和於素君母女倆簡直形同陌路。
他曾問過於素君怎麼回事,但於素君說,沒什麼事,孩子大了吧,心事就多了一點。
於素君還說,時安心的議嫁都聽他的,她不方便摻言。
原來,是女兒寒了夫人的心啊!
時成逸看著陌生的女兒,越是失望,聲音便越是平淡,“安心,為父自來教你要誠實。你自己說,讓黃姑娘吊死在夏時院這件事,是誰的主意?隻要你敢說,為父就敢信。”
時安心快喘不上氣兒來了。
她害怕。
父親越是表現出平淡的情緒,就越是可怕;他越是這般說信她,就越代表她不能說謊話。
因為說了謊話若被拆穿,後果不是她能承受。
她低了頭,哇的一聲哭得毫無形象,“求父親開恩!是女兒出的主意,女兒也沒想到會這樣,女兒隻是和黃姑娘開個玩笑,沒想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