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口一個聲音問,“那,姑娘,奴婢算您的人嗎?”
時安夏抬頭一瞧,招招手,“冬喜,過來。”
冬喜忙走近姑娘,雙腳並攏站著,低垂著頭表忠心,“姑娘,奴婢來的時間短,可奴婢喜歡姑娘,想一輩子跟著姑娘。”
時安夏不由笑起來,“才多大點,就一輩子!這路,還長著呢!願意跟就跟著吧,我呢,也就這樣了。準備嫁個府衛,可不是嫁什麼高門大戶,你們可得想清楚。”
冬喜歡喜應下。
她聽她姑母曾媽媽說過,姑娘是有大智慧的人,前途不可限量。
但她想跟在姑娘身邊,倒不圖什麼前途不前途。
她就覺得,在姑娘身邊乾活兒,每天都開心。
身邊的姐姐妹妹們又不是愛爭鬥的,互相關心著。有個頭疼腦熱,都搶著幫她乾活,不叫她被主家嫌棄。
冬喜以前在老家的時候也給大戶人家做過活計,都是戰戰兢兢,生怕做錯一點事。
曾經因為打破個碟子,還被罰跪了兩個時辰在碟子的碎渣上。如今她一到下雨天腿就疼,正是那會子落下的毛病。
好的主子可遇不可求,這是她姑母再三叮囑的話。冬喜可記得真真兒的。
主仆幾個說說笑笑。次日時安夏便是讓岑鳶找人將那陳金福打了個大半死,留了一口氣扔去莊子上陪他老子娘。
他娘哭了個半死,問他誰打的?
他拚著最後一口氣,說欠了萬錢賭場八十兩銀子。
萬錢賭場追他要債,他沒錢還,就打了他。萬錢賭場說了,三天後,就來找他娘拿銀子。
陳媽媽當時就氣得一腳踢過去,嘴裡罵得唾沫橫飛,“銀子沒有,命倒是有一條,要就拿去。”
結果,兒子就被她這一大腳給踢死了。
陳媽媽抱著兒子的屍體哭了半夜,次日來求南雁救命,想找人拿點銀子。
她倒是麵子大,沒見著南雁,卻見到了通身貴氣的安夏姑娘。
安夏姑娘問,“你以什麼身份來找南雁?”
陳媽媽結結巴巴,“她,她,她娘老子收,收了我陳家的定禮,南,南雁是我兒未過門的媳婦兒。”
時安夏涼涼地問,“南雁的身契從來就在本姑娘手上,本姑娘什麼時候允的這門親事?”
陳媽媽一時答不上來,還想說什麼,抬頭對上姑娘那雙不怒而威的眼睛,頓時如一灘爛泥癱在地上,嚎啕大哭。
時安夏冷漠掃過這惡毒老婦,明明聲音很平靜,不帶一絲起伏,可說出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讓本姑娘再發現你找南雁,要麼當場打死,要麼立刻發賣漠州。”
陳媽媽嚇得大驚失色,乾嚎兩聲就去找南雁的爹娘算賬。
南雁的爹娘一聽陳金福死了,嚇得把定禮趕緊退了。但陳媽媽這種人豈是好相與的,雁過都要拔根毛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