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大夫新官上任就得到了明德帝的召見,且表現優異。
他昨晚經時安夏提醒,找到了其他途徑的解毒方法,“皇上,臣以為,可先用藥將皇上龍體裡的‘蒼魚’最大限度驅除,如此比研究‘蒼墨’解藥容易得多。”
明德帝大喜,“你可有藥驅除朕體內之‘蒼魚’?”
申大夫可以肯定,“隻要給臣幾日時間,臣定能找到方法。早前臣已研製過許多,因沒見過‘墨鳩’,是以臣隻能一直在‘蒼魚’上轉圈。臣已有些思路。”
“好好好!”明德帝穩坐在龍椅上,隻覺人生之路一片光明。
與此同時,整個太醫院都忙碌起來,正在進行“蒼墨”毒的宣傳。
京城各處大小醫館都貼了告示。一時間京城從上到下的所有人,對“蒼墨”毒都耳熟能詳。
消息傳到正在西山禮佛的皇太後耳裡時,她正在抄寫經書。
一個黑衣人站在皇太後跟前稟報,“看來‘蒼墨’不能用了,皇上已有警覺。”
皇太後手中的筆頓住,筆尖的墨漸漸暈染開來,糊了整張宣紙。
好半晌,她才問站在麵前的黑衣人,“皇帝怎的忽然就知道了‘蒼墨’毒?近日皇帝見過誰?”
黑衣人答道,“皇帝見過太醫院院判,各部尚書,還有幾個將軍。對了,還召見了建安侯府二房嫡長女時安夏,以及謝巍的夫人趙氏。”
“又是時安夏!”皇太後陰戾地咬牙。
黑衣人又道,“皇帝將申仁庸升為了太醫院院使。那申仁庸本就擅解毒,恐現在已研製出‘蒼墨’的解藥。”
“哪那麼容易就研製出來解藥!”皇太後不信,但也不敢輕舉妄動。
此刻就隻恨沒早動手,總覺得不到時機,拖至今日。
悔!皇太後咬牙切齒,“傳令六神堂,暗殺時安夏!”
黑衣人心頭一凜,“殺一個小姑娘,用得著出動六神堂?”
皇太後冷睨著對方,“你在質疑哀家?”
“屬下不敢!”黑衣人領命而去。
藏經閣裡又恢複了安寧靜謐,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厚重的木門被推開,一個長相瘦削的老嬤嬤進來,四處看了看,“皇太後,剛才您在跟誰說話?”
皇太後心下冷然,看不出來啊,耳力這麼好。皇帝還派了個會功夫的老嬤嬤來看著她,實在是孝順!孝順極了。
她緩緩抬起頭,看著那老嬤嬤精光厲閃的眼睛,冷笑道,“怎的,哀家自己頌頌經,也礙著你事了?你大可去報皇上知曉啊!”
老嬤嬤又打量了四周幾眼,這才收攝起視線,恭敬應著,“皇太後,您多慮了。皇上命老奴保護您的安全,老奴聽到動靜,自然是緊張不已。”
皇太後隻冷笑一聲,繼續低頭抄經文。
老嬤嬤退了出去,片刻又拎著食盒進來了,“皇太後,您先用膳吧。”
說著不由分說就收了對方的筆墨,將膳食擺到了皇太後的麵前。
一碗稀粥,一碟酸漿菜,一個饅頭。
皇太後目光淬了毒,“撤下去,哀家不吃這些!”
老嬤嬤脾氣很好,勸道,“還是吃了吧,不吃也沒彆的可吃。皇上知太後為了虞陽長公主的婆家吃齋贖罪,定會很欣慰的。”
皇太後一口銀牙咬碎。
又聽老嬤嬤道,“皇上說了,若是皇太後不願意吃素齋,恐怕送來的就是彆的了。實因皇上擔心太後身體,隻能用‘蒼魚’藥給太後補補身了。”
皇太後麵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