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老夫人:“……”我不是那意思啊!
她感覺這侯府一刻都待不下去了,還不如回長鬆佛堂呢。起碼在那裡不會被人冤枉。
時雲起看著失控的母親,心裡微微有些難過。原本母親一天比一天開心起來,整日笑嗬嗬的。
他就不應該重提此事,重新揭開傷疤。
可他不甘心。
從他被妹妹一手撥亂反正,重歸本位的那一天起,他就下定決心,要為妹妹討回公道。
他的妹妹不能白白走失了十年!不能白白受了那些苦!
時雲起堅信,就是溫姨娘賣了他的妹妹。
他依據自己小時候所見所聽的細微片段,以及曾經忽略的一些細節,進行分析整合,一點一點推理出真相。
岑鳶依據他所說抓到了沈嬤嬤,以及沈嬤嬤的堂兄,將陳年舊事全部翻出來,送至官府。
時雲起單手負在身後,站如鬆柏,“依據本朝律法,拐賣人口者,主犯判淩遲處死;從犯處以絞刑。”
他話一說完,官差就進來了。
溫姨娘驚恐地順手抓住了薑宏揚,“謔謔謔……”
薑宏揚就是貪圖溫姨娘的美貌,又哪裡有什麼真感情。這會子看著這個又老又醜又狼狽的婦人,根本沒有一丁點的憐惜之情。
他立刻拍掉了溫慧儀的手,準備跑路。
他甚至想拉著發妻溫慧蓉一起跑,被溫慧蓉嫌惡地一把推開。
時雲起道,“依照本朝律法,凡和奸者,杖責四十,男女同罪。另,男子處以宮刑。”
官差便是向著薑宏揚走過來。
薑宏揚這下是真正慌了,“我是冤枉的!都是這個賤人!是她!是她勾引的我!”
在官差把薑宏揚和溫慧儀帶走後,溫慧蓉也利落走人了。
此時的厚德堂裡,一片寂靜。
時安夏溫溫吩咐北茴,“把溫姨娘要被淩遲處死的消息放出去,我看看時安柔還穩不穩得住。”
北茴應下,退出去了。
時安夏又將視線投向時成軒,“父親,您想好了嗎?趁著族老們都在,可以做個見證。”
時成軒看了看女兒,又看了看兒子,最後視線落在唐楚君身上。
他知道,這一次,沒得賴了。
他頹喪地低下頭。
時安夏沉聲吩咐,“南雁,準備筆墨。”
這是要逼著他這個父親寫和離書了。時成軒絕望地想。
他抬眸看向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正妻,“楚君,你真的想好了嗎?你就一點不留戀這個家嗎?”
唐楚君搖頭,“沒什麼值得我留戀。時成軒,咱們雖然不是好聚,但可以好散。”
“怎麼個好散法?”時成軒問得認真。
唐楚君道,“我隻帶走我的嫁妝,至於侯府的任何東西,我都不要。”
正好,剛分了家,那些賬目是剛盤過的,一應清楚。
時成軒沒說話。
唐楚君又道,“京城已經不適合你了,你回甘州去。京城屬於你的產業,你可以賣給我。或者交給我打理,每年不管盈虧,我保證給你一千兩銀子,足夠你養妾室兒女,舒舒服服過後半生。”
“如果我一定要留在京城呢?”
“那就隻能魚死網破,家破人亡!”唐楚君看著時成軒,“你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