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眼神裡滿滿都寫著我蠢的情緒,以為我看不懂?嗯哼!”唐楚君微揚著頭,一副哄不好的樣子。
於素君朝時安夏聳聳肩,無奈道,“你瞧,你母親越活越回去了,跟個孩子似的。”
時安夏笑,“以後我和哥哥就把母親當孩子養了。她整天高高興興的就成。”
“哎喲,夏兒這張嘴!跟抹了蜜似的。”於素君羨慕得很,轉念一想,“我家雪兒和知雨也不錯,我得多給她倆吃點蜜,以後多說好聽的話暖暖我的心。”
說到這些,便是想起了流放漠州的時安心。
唐楚君知她心疼,拍拍她的手,“人各有命,你儘力了就好,彆想太多。”
於素君苦笑,“我想多也沒用啊,就是覺得……”
“一腔熱情喂了狗,結果狗都不愛吃。”唐楚君接過話茬。
於素君:“……”
楚君姐姐現在真的不同了,紮心一紮一個準。可她還很愛聽。
幾人正聊著天,時成軒身邊的隨從進來報,“夫人,二爺被拉去京兆府門外杖責二十,還被免了官職,現在抬回來了。二爺問,他能不能來海棠院養傷?二爺說,他就宿在東廂房,絕對不來擾您清靜。”
唐楚君眉頭皺了皺。
她和時成軒和離的事,隻有少許人知道。如今下人都還喊她作“夫人”。
她便是吩咐道,“把你們二爺抬進姨娘院裡,看哪個姨娘願意伺候,就去哪裡。”
後宅姨娘多,不用來做這些,用來做什麼?
那隨從十分為難,“二爺說,海棠院風水好,能辟邪,他想宿在這。”
要擱往日,唐楚君就兩個字“滾蛋”。
如今不同,她和離了,說話便是客氣了些,“你去跟他說,如果他執意宿在海棠院,那我就不在海棠院裡住著了。”
片刻,隨從去而複返,“二爺歎了口氣,說,算了,他還是不宿在海棠院了。”
唐楚君哭笑不得,“你大可不必加個‘歎了口氣’。”
隨從老實回道,“二爺特彆交代要加這句。”
唐楚君揮了揮手,讓隨從出去了,轉頭跟時安夏道,“你父親這二十棍,又能挨個好幾月。你找人把他看顧起來,省得時安柔再來打他的歪主意。”
時安夏溫溫道,“先放任一陣,我在等時安柔出手。”
她真的好奇,時安柔有多大個手段,能掀起風浪來。
不過時安柔前陣的自我偽裝和麻痹,還是很到位的。如果不是做得太刻意,表現過於誇張,她幾乎都要相信,時安柔是真的老實了。
此時的時安柔打扮成嬤嬤的樣子,混在人群中,看著溫姨娘行淩遲之刑。
她心頭怕極了。
一直給她出謀劃策的人沒了;她賴以仰仗的皇太後被圈禁在西山;她所能依靠的晉王被趕去封地,這會子都啟程在路上了。
她現在就像個浮萍飄得無依無靠。
時安柔又後悔了。她不該聽她姨娘的話,裝模作樣糊弄時安夏。
時安夏那樣的人,就是十個她也對付不了。
況且時安夏身邊還有個陳大將軍。天哪,這兩個人湊在一起,就是兩個國家,她怎麼打得贏?
就在她瑟瑟發抖時,一個有力的手臂拉了她一把,“李大人找你問話,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