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頭,目光堅定,“皇上,要不了多久,我會回去奪回皇位。到那時,我將北翼的礦脈圖送給您,讓您國力強盛,兵強馬壯。”
明德帝挑了挑眉頭,“你都把三州四城告訴朕了,朕還要什麼礦脈圖?”
岑鳶冷哼一聲,“皇上不會天真地以為,知道幾個地名就能挖出金子來吧。”
明德帝笑,“瞧把你能的!臭小子!說吧,你現在要什麼?”
“信任,我要皇上足夠的信任。”岑鳶正色道,“我在北翼生活了十年,沒做過任何對北翼不利的事,甚至已經把北翼當成了自己的家。所以,皇上必須足夠信任我,不會在任何人挑唆下,認為我和幽州洛家是奸細。”
明德帝收攝了笑容,凝聲道,“原本朕還等著五月武舉,你能拿下武舉狀元郎。朕想再封你為衛北大將軍,現在看來,也許你不會參加武舉了。”
岑鳶道,“我也想做明君的衛北大將軍,隻是,我若不回西梁,北翼西梁遲早還有一戰。就算如今皇上您的北翼,形勢一片大好,但你們國防戰力還是不如西梁。這您必須得承認。”
明德帝站起身,沉沉看著岑鳶,“若朕助你奪回西梁複位,你能答應朕百年內不開戰嗎?”
岑鳶也站起身,目光炯炯望著明德帝,“我不止能答應皇上您百年內不開戰,還會與北翼結盟,共同抗擊宛國,赤煙國,烏鬆國等等。誰來犯,咱們聯手送他回老家可好?”
明德帝沒有回答,眼裡卻跳躍著盛世安穩的火焰。
能平安,誰願意打仗?
用最小代價,換最大利益。這一刻,一大一小兩個皇帝,都從對方眼睛裡看到了繁華太平盛世,百姓安居樂業。
明德帝壯誌滿滿,“朕要把失去的城池再奪回來,那裡還有朕的子民正在受苦受難。”
彼時,富國男爵陳府。
陳夫人姚氏哭得毫無形象,“淵兒呢?淵兒呢?他怎麼還沒來?到底有沒有派人去請?”
陳濟康心裡煩躁,“行了行了,彆哭了!哭得人心裡發毛!”
姚氏捂著嘴,卻還是沒忍住哭,“家裡出這麼大的事,去請他,他都不來!現在架子端上了呢!他到底還當不當自己是陳家養子?”
陳濟康聞言,斥道,“你最好給我住嘴!彆讓淵兒聽見!”
“聽見又怎麼了?夢嬌和夢苒要不是因為他,能遭這大的罪嗎?”姚氏埋怨著,“他倒好,一門心思就紮在建安侯府裡頭。今兒可出風頭了,還求皇上賜婚!為了個不清白的……”
話沒說完,就被一個巴掌打得耳朵轟鳴。
陳濟康揚手又打了姚氏一個耳光,才厲聲道,“你想死,彆拖著我陳家!今日皇上可是說了,凡造謠者處以極刑!你是不當真還是怎的?”
姚氏被那耳光打清醒了,也是嚇得一身冷汗,“妾身,妾身就是隨,隨口說說。”
陳濟康氣得心抽疼,“明日你帶著夢嬌和夢苒回肅州去,彆在京城出現了,就當什麼都沒發生。”
提起這茬,姚氏又哭上了,“怎麼能當沒發生?她,她們……唉!唉!這叫她們還怎麼嫁人啊!”
陳濟康皺著眉,發了狠,“給她們隨便找個人家,打發了事。”
姚氏一聽,嚎啕大哭,“我苦命的女兒啊……”
建安侯府門前,岑鳶剛回來,便是發現了三撥人都在等他。
一撥是他自己的人,貼在他耳畔報告了陳家姑娘發生的重大事情;
一撥是陳家的下人,來請他立刻回富國男爵陳府議事。
另一撥是北茴,“府衛長,我們夫人和姑娘都在漫花廳等您。”
岑鳶當然是先緊著時安夏而去,扔下一句話給陳家下人,“去回你們夫人話,就說我岑鳶狼心狗肺,不必惦記了。”
下人在風中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