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蘭芝那一巴掌打得時安柔眼冒金星。
尤其頭皮被扯得生疼,她本來又餓又渴,耳邊還縈繞著不堪入耳的謾罵聲。
“賤人!你就是個青樓妓子!”
“你這個肮臟的婊子!”
“臭不要臉!呸!”
一巴掌!又一巴掌!李蘭芝打得不過癮,又用腳踢人腹部。
一邊拳打腳踢,一邊用學來的市井最汙穢下流的語言辱罵。
她隻要一想到這個爛女人竟然能在晉王表哥身下承歡,就恨不得殺了這個臭不要臉的!
這還是個庶出!怎麼配!怎麼配得上她那芝蘭玉樹的表哥!
她恨啊!
越恨,下手就越重。
時安柔被打得歪倒在地,佝僂著身子,瑟瑟發抖。
她抱著頭,一點一點緊縮成團,眼淚麻木地掉出來。
到最後,李蘭芝踢累了,罵累了,打巴掌把手都打紅了。
時安柔連哼都不哼一聲了。
她的臉腫得老高,嘴角滲出血來。
李蘭芝居高臨下俯視著她,“我表哥根本就不會要你!他說,你就是不要錢的妓子,玩個新鮮而已。他招一招手,你就寬衣解帶!”她緩緩低下身來,在她的耳邊低吼,“婊子!你!真!賤!”
時安柔的耳鼓被那個“賤”字刺得嗡嗡作響。
又聽李蘭芝惡毒笑兩聲,“你是不是還妄想著,我表哥心頭有你,能帶你去封地?哈哈,你這個臭不要臉的!我今日讓你死個明白!”
她朝著門外喊一聲,“進來!”
便是進來一個晉王侍衛,五大三粗,約莫三十歲左右。
那晉王侍衛一進來,就點頭哈腰問三小姐好,然後一雙眼賊溜溜向時安柔看去。
那迷離的目光,就跟看青樓最低賤的妓子一般。
李蘭芝邪惡地笑道,“洪大,把晉王殿下賞給你的東西拿出來給這個賤人看看。”
那叫洪大的晉王侍衛先是淫笑了一把,才從懷裡掏出個紅色肚兜來晃了晃。
時安柔原本縮在角落裡,偏著腦袋,眯著眼睛,看到這件肚兜登時坐直了,瞳孔陡然放大。
那肚兜是她的!
是她和晉王苟合的時候,晉王說要留下解相思之苦!
她就信了!信了晉王是喜歡她的!
信了晉王以後登上皇位,她最起碼也是個貴妃!
她竟然信了晉王這隻狗貨!
可!肚兜居然在一個醜陋的侍衛手裡!
時安柔撲過來,想去搶回自己的肚兜。
侍衛一揚手,再把身子往前一送,就接住了她的投懷送抱。
李蘭芝笑起來,“嘖!還真是個賤人!就這麼缺男人嗎?”
那侍衛也是將她抱了個滿懷,要不是旁邊還有人,頓時就要將其掀翻在地,行那齷齪之事。
時安柔掙紮著去搶肚兜,嬌軟的身子就那麼蹭著男人。
男人愈加心猿意馬,淫笑道,“你搶這做甚?你的褻褲在吳三手裡,難不成你也要搶回來?”
時安柔聞言,身子不動了。
如墜冰窖。
她的心臟仿佛不跳了,一口氣就那麼堵在喉頭。
在男人的手摸上她的胸口時,她猛然推開他,往後退了好幾步。
她的頭發散下來,蓋住了空洞的眼睛。
這一刻,晉王的形象在她心目中徹底崩塌了。
她雙手抱胸,委頓在地,將自己縮成小小一團,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