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齊公公親自出來接人,遠遠就堆滿了笑在臉上,走近了彎腰行個半禮才道,“咱家見過海晏公主!皇上剛還在念叨海晏公主,您就來了。”
時安夏向著齊公公回了個晚輩禮,溫溫笑道,“有勞公公辛苦來接我。”
齊公公道,“不辛苦,不辛苦。幾步路的事兒,就怕海晏公主您在外等久了。”
兩人說說笑笑進了宮。
侍衛見齊公公這番作派,便知這位海晏公主確實在皇上眼前十分得臉。
很大程度上,齊公公的態度,便是代表著皇上的態度。
能得齊公公親自出來接的,也就海晏公主頭一份。
上一回得齊公公親自接的,仍舊是海晏公主。那時候,她還隻是個普通的侯府姑娘。
消息就這麼傳進了後宮,傳進各位娘娘的耳裡,也傳進幾位公主耳裡。
西祐宮。
李清慧坐在上首,雍容華貴,風情萬種。歲月在她臉上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唯一變化的,許是眸底的期望逐漸凝固成絕望。
海晏郡主!
海晏公主!
時!安!夏!
最近她聽過太多太多關於這位侯府姑娘的傳聞,而“以吾之名”更是讓明德帝親自現身刑場給其做臉撐腰。
不得了啊!
海晏公主!
李清慧太了解明德帝了。
能讓明德帝如此上心的,靠美貌,靠柔情,都行不通。
隻有一樣,那就是江山社稷,民生疾苦,才能入得了明德帝的眼。
這些年李清慧就是靠著民生疾苦的話題,與明德帝秉燭談心。
旱災水災匪患海寇談了一夜又一夜,車軲轆話來回說,明德帝都聽不厭。
她說都說煩了。
她這麼個大美人,大晚上的,愣是被明德帝當成個木頭樁子。
可見這位海晏公主厲害啊!準確戳中帝王心思。
定是在侯府請罪那日,給明德帝提議廢除株連製,才真正走進明德帝的心中。
李清慧情不自禁握緊了手,指甲戳破手心,都感覺不到一點疼痛。
她明知故問,“今日海晏公主又進宮了?”
貼身宮婢如意回話,“是,走的是皇族覲見的通道。聽說是齊公公親自去接的。海晏公主跟齊公公有說有笑直接進了禦書房,聽說都不用在外等傳。”
“知道了。”李清慧咬牙切齒嚼著這幾個字。
從明德帝讓她死遁去照顧祝淩修那日後,她無數次跪在禦書房外求見。
明德帝愣是沒讓她踏足禦書房半步。
卻讓一個小丫頭隨意進出禦書房!
這口氣,她咽不下。
李清慧轉瞬間陰沉的臉就換了溫婉恬靜的表情,柔柔道,“天氣越來越悶了,替本宮更衣,扶本宮出去走走。”
“是。”如意應著。
禦書房裡,明德帝詫異地看著小姑娘沉靜的臉,“你的意思是,把皇太後放回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