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婉晴那一巴掌打得極狠,把邱紫茉臉都扇得偏向了一邊。
刹那間,想起了兒子所說的“羞恥之心”,在這一刻羞恥達到了頂點。
王氏剛才字字淩厲,“帶你去見一個四處亂睡的娼婦!”
“邱夫人養出這麼惡心的東西,想來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些話反複在她腦中炸開。
她麵紅耳赤,聽到女兒那聲蕩到了極致的“肖公子”,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時婉晴粗暴地將衣裳套在女兒身上,聲音裡帶著滔天怒氣,“你不聽話!你為什麼不聽母親的話?我說了給你另找婆家!肖家看不上咱們,咱們就不要再糾纏下去了!”
邱紫茉被母親狂怒的樣子嚇壞了,便是意識到計劃敗露。
她掉進了彆人的陷阱!
是時安夏!
今日的手段和上次的手法如出一轍。
她眼裡閃爍著癲狂之色,猛然撕扯著衣服,大哭,“反正我和肖長樂睡了!他必須娶我!必須娶我!不娶,我就報官!”
聽著這麼不要臉的話,王氏氣得渾身發抖。
一旦報官,兒子哪裡還能說得清楚?
兒子實在太菩薩心腸了!
一個狀元郎背上這樣的汙點,仕途就毀了啊!
王氏無助地去看唐楚君,眼淚在眶裡打轉。
唐楚君拍拍她的手,淡淡開口,“好,報官。”
時婉晴心裡咚的一聲跳。
她怕唐楚君!
怕唐楚君背後的時安夏!
現在這種認知就像一條繩子鎖著她的咽喉。
時婉晴還沒開口求情,就聽肖長樂的聲音在外頭響起,“你們可算來了!”
來的,是馬楚翼。
太難了!自從認識這幫人,他幾乎就沒歇過。
這次是私活兒!領不到功勞的那種!純幫忙!
馬楚翼沉沉一聲吼,“讓讓!東羽衛執法!”
隨著他一聲令下,五六個東羽衛跟在他身後進了屋子。
馬楚翼視線掃過去,見裡麵姑娘衣衫不整,便把目光移開,“這是誰的屋子?”
“是小人的屋子。”花匠的兒子叫謝運強。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馬楚翼皺著眉頭,不耐煩地問。
謝運強指著邱紫茉,“這個女子好不講理,上來就鑽被窩。小人沒辦法,隻得把她打暈了。現在她母親來領她走,她還不肯走,要賴上我主子。說我主子若是不娶她,她就要報官。”
馬楚翼淩厲的視線再次落在邱紫茉身上,“你要報官?那就跟我們東羽衛走一趟。私闖民宅,汙人名聲,這可是要下獄的!”
此話一出,邱紫茉還想張嘴說什麼,也隻得悻悻閉了嘴。
她原想耍賴,要死要活逼著肖長樂娶了她。
隻要肖長樂重名聲,就不會願意報官。
可現在東羽衛來了!還是肖長樂自己報的官。
他擺明了不想捂著這事,根本就不怕汙了名聲。
邱紫茉心道完了。
時婉晴狠狠閉了一下眼睛,抬起頭來,朝著馬楚翼福了一福,才道,“小女有癔症,今日叨擾了大家,還請眾位原諒。妾身這就帶小女離開,我們不報官,不報官。今日之事跟肖家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