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過海晏公主的,長得可好看了。配的配的!”
岑鳶翻身下馬,就到了侯府門前。
侯府熱鬨非凡,族人和親朋好友都來了。
因著婚儀從簡,便是取消了那些為難新郎迎親的環節。
府中。
時安夏頭戴鳳冠,身披霞帔,一方紅蓋頭遮住了視線,安靜等著岑鳶來迎親。
唐楚君一大早就哭了好幾場,“我的兒啊,娘的寶!你可要一生順遂。母親不求彆的,就求個平安喜樂。”
平安喜樂隻四個字,卻該是人活著的最高境界了吧……她已詞窮,不知該如何表達對女兒的祝福。
她一遍一遍拉著女兒的手,眼巴巴的,“我兒!我兒!娘的心頭寶!”
其實她此時心頭已在琢磨著,住得這般近,明兒是不是就可以跟女兒見麵?
在這方麵,她沒什麼講究。
畢竟她女兒和女婿在孝期成親,加上女兒都未及笄,兩人根本不可能同房。她這個嶽母出現一下,也不會打擾到新人。
時安夏上一世出嫁時,唐楚君已沒了。從不知出嫁時,有母親的“哭上轎”是這般滿滿的惆悵和幸福。
她心裡酸楚得緊,拉著母親的手不願放開。
高堂上,時成軒也紅著眼眶,想說點什麼話吧,又怕說不好惹人嫌。
這是最後一次與唐楚君一起並肩了,往後餘生,再無機會。
想著想著,他就十分傷心地哭出了聲。
唐楚君:“……”
她才不信這廝對女兒感情這般深厚!肯定有貓膩!
她瞪了一眼時成軒。
時成軒便是收住了眼淚,隻中規中矩說了些祝福吉祥話。
時安夏在丫環的攙扶下,喜娘的唱詞中,拜彆父母,由哥哥時雲起背她上轎。
時雲起溫暖的聲音傳入她耳鼓,聲音也是哽咽的,“夏兒,若是岑鳶欺負你,你定要告訴哥哥,知道嗎?”
時安夏鼻子嗡嗡的,“知道了,哥哥。”
她進了轎子,坐穩,不得挪動分毫。
隨著一聲起轎,她在喜樂聲中被抬進了……隔壁如意街九號。
她下轎時,手被穩穩牽進了一個大手中。
那是岑鳶的手,溫熱的,有力的。
往後餘生,他都要牽著她走吧。
她心砰砰跳,唇角勾起了一絲喜悅。
齊公公帶來了皇上賀喜的禮物。
是明德帝親手所作的字畫,上書“夏時鳶飛青雲裡”。字裡行間,隱含著新娘新郎的名字,顯然是費了一番功夫。
這竟然還是個連環畫。
上幅,畫上一隻鷹在青雲中自由翱翔;下幅,那隻鷹落在一個女子手心中。
畫中女子笑顏如花,神態嬌憨……畫得還很傳神。模樣說不上是像唐楚君,還是像時安夏。
但從服飾發髻上來看,應該是少女時安夏吧……是不是也隻能問明德帝了。
拜完堂以後,時安夏被送進了喜房。
除了冬喜和紅顏還留在夏時院,北茴幾個丫環都是她的陪嫁,全帶過來了。
這也就是換了個地方住,丫環們各司其職,忙開了。
岑鳶很快就來了喜房,用稱挑開時安夏的蓋頭。
倒不是他急。他是怕鳳冠霞帔太重,壓壞了他的小姑娘。
挑開蓋頭的那一瞬間,兩人相視而笑。
正是一笑低頭意已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