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夏解釋道,“當初我剛回侯府的時候,其實也沒有這麼像。我又瘦又小,看不出多少輪廓來。祖母和姨娘都說我長得不像……”
“呸!她們懂什麼?她們當然是見不得我好!”唐楚君反駁,聲量立時就高了。
可想到要給姚氏留個好印象,立馬又低眉順眼著,“咳,姐姐彆見怪,你可不知侯府那個老妖婆,和那姨娘做的事……”
這便拉著姚氏的手說開了。
其實唐楚君這人屬於話不投機半句多,一投機就是話癆型的人。她毫不掩飾把自己往日多蠢,讓一個姨娘鑽了空子賣了女兒的事說出來了。
自然裡頭有些私事還不方便說,但以她的個性,也保不住多久就得吐個乾淨。
這又把親生兒子被換了的事說了一遍,直把姚氏聽得目瞪口呆。
就覺得……這怕不是在跟我擺話本子吧?
哪裡能有這麼笨的主母呐?不是護國公府嫡長女麼?怎的就能讓兒子被換了,女兒被賣了?
時安夏悄悄捂臉,卻又覺得母親單純可愛,一點不拿阿娘當外人……看得出,這倆能處。
她在兩人跟前打斷了好幾次,愣沒把話題岔開。
一個想聽,一個想說,總之就是分不開。
末了,唐楚君還說,“夏兒,我和你阿娘一見如故,你先忙你的去,彆打擾我和你阿娘聊天。”
時安夏哭笑不得,“母親,聊天來日方長,您耽誤我做正事哩。”
唐楚君這人主打一個聽話。聞言便是坐在邊上,“那你先做正事,做完我再聊。我和你阿娘還有說不完的話呢。”
其實要說她完全沒小心思?她還是有的。
她就是想坦誠把自己擺在姚氏麵前,得她體諒,拉近關係,以後兩人處好了,她的夏兒才不會有那麼多憂心事。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她是希望姚氏能說一說女兒兩歲到八歲的成長過程,有什麼趣事?
她錯過的時光,姚氏能給她補上。
姚氏也挺喜歡唐楚君,“我姓姚,單名一個笙。”
“姚笙?”唐楚君讚了一個,“好雅致的名字。”
姚笙笑了笑。她如今瘦,笑起來一把褶子。
唐楚君愣從這把褶子中看出人家的善意和溫暖,“我叫唐楚君。剛在外頭,聽你叫我名字,我還嚇一跳呢。”
兩個女子相視一笑,眼眶都通紅。
眼看又要聊上了,時安夏忙把西月和南雁叫進來。
她道,“阿娘,這是我最信得過的人,您放心用。”
西月乖巧上前行禮,“姚老夫人,奴婢叫西月,是姑娘賜的名兒。奴婢懂一點醫理,往後奴婢會負責照顧您的身體,有什麼不舒服,您定要告訴奴婢。”
南雁待西月說完,也上前行禮,“姚老夫人,奴婢叫南雁,也是姑娘賜的名兒。您以後有什麼事,儘管招呼,南雁必當儘心儘力在您跟前侍候。”
兩個丫頭說完,便是利落開始收拾屋子。
她們收拾屋子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又整潔又迅速。
看得唐楚君都眼熱,“這樣伶俐又不起心思的丫頭,夏兒真是會調教。”
時安夏道,“母親不要忘記了,這些丫頭都是我剛回府時,您替我安排的。不過,我還得找大伯母要個叫木藍的丫頭過來,要不母親您替我找大伯母開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