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夏果斷搖搖頭,“不必,也不要跟他提起侯府。”
掌櫃應下了,知姑娘不願惹閒話。
次日,時安夏醒來梳洗完畢,五個媽媽帶著五個丫環進來彙報這幾日的經手事宜。
剛說到一半,荷安院的陳媽媽又來請人了。
這一次恭敬了許多,隻敢在簾外報,“大小姐,老夫人叫您過去一趟。”
北茴便掀了簾出來應,“知道了,我們姑娘這就過去。”
陳媽媽幽怨地透過半開的簾朝裡望去,見裡麵烏央央坐著好些人,不由得在心裡翻個白眼。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掌著中饋呢,這就練習上了!哼!
北茴皺著眉頭,“陳媽媽,我覺得你在罵我們姑娘!”
陳媽媽一驚,“老奴可什麼都沒說!”
北茴十分篤定,“你心裡在罵我們姑娘!”
陳媽媽:“……”已經氣得不想說話了,我心裡想什麼你也管!
北茴挑了挑眉,“不想跪雪地就趕緊走!上次我們姑娘心善,還幫你求情。你若是不知道感恩,在心裡罵我們姑娘,那可彆怪我們夏時院下手狠。”
話音一落,東蘺出來了,一握拳頭,關節發出卡卡響聲。
陳媽媽落荒而逃,跑出好遠,才啐了一口,“呸!狗仗人勢!你家主子還沒說什麼,你倆就蹦老高!”
時安夏慢慢悠悠磨磨蹭蹭來到荷安院時,已是一個時辰後了。
剛到門口,就聽見飛揚跋扈的聲音傳出來,“嫂嫂!我今日叫你一聲嫂嫂,是敬你重你!你今天必須……”
然後是唐楚君不鹹不淡的聲音,“你可以不叫,也可以不敬不重。沒什麼事是我必須做的。”
“母親!你看!你看她!”那人叫囂得更甚,“這是什麼態度!”
李嬤嬤適時稟報道,“老夫人,大小姐來了。”
隨著這一聲尾音落下,時安夏抬腳踏進了屋。
她昨晚睡得好,雙目灼灼,眉妝淡染,眸色黑亮,是真正少女才有的神采。
淡粉色華裘披風裹身,一圈粉色絨毛圍脖將她粉紅的小臉映襯如春日桃花。
腰際隱隱露出水頭極好的翠色玉佩,使她整個人看起來無比鮮活靈動。頭上的綰發也是時下最流行卻又最簡單的花苞頭,釵環珠翠俏皮點綴其中,既華貴又不失少女的清麗。
她是精心打扮了才過來的。不然怎麼顯示出心情好呢?
“見過祖母,見過母親,見過小姑母。”時安夏微笑著一一行過禮,才任由南雁將身上的披風褪下。
裡頭是純白色織金雲錦裙襖,邊子也是鑲了同色絨毛,讓人看直了眼。
唐楚君笑起來,拉她手坐在自己身側,“我女兒長得真好。”
那個被喚作“小姑母”的女人叫時婉珍,是時成軒的妹妹,也是時老夫人最小的親閨女。
她顯然被驚到了,這還是那個兩年前才從外麵接回來的時安夏?那明明就是個拘謹無措又上不得台麵的小姑娘!怎可能是如今這個雍容華貴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