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有了名字,那就仿佛是這個家的一員。紅鵲不解,“姑娘,為什麼叫它夜寶兒?”
“像夜一樣黑啊。”時安夏眉眼彎彎。
紅鵲很少看見姑娘笑得這麼開心。之前的姑娘也挺好,就是太深沉,少了這個年紀該有的顏色。
這隻夜寶兒能讓姑娘笑,那就是隻好狗。紅鵲當晚就獎勵它吃了一盆肉拌飯,外加一根大骨頭。
夜寶兒的名字傳到府衛院裡,那人微不可察地眸色深了一點。
在北茴送衣服過去的時候,他寫了張字條遞給她轉交。
時安夏將字條打開一看,上麵有兩個剛勁有力的字:陳淵。
想來,便是那人的名字了。
時安夏讓北茴按這個名字造冊,卻也沒讓他簽什麼賣身契。
她知道此人不簡單,那手字就不得了,一看便是從小經過大儒精心培養過。
她也沒真當他是府衛。
但不管是什麼人,既然答應進侯府做府衛,那就必須遵府衛的規矩。
隻要他做錯事,她就會立刻趕他出府。這個意思由北茴傳達過去,陳淵冷著臉沒說話。
院裡另幾個府衛也都是新進的,很快打成一片,大家都以為陳淵是啞巴。
大家還挺納悶,府衛長是啞巴,怎麼來管他們呢?
事實上,陳淵一點都不管他們。
他總是獨自一個人,隻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吹下哨子,叫來夜寶兒陪睡。
於是夜寶兒白天在時安夏身後跟出跟進,偶爾也會到處閒逛,晚上就歇在陳淵屋子裡,很是歡喜。
這天,伯府派人來找時婉珍,結果被到處閒逛的夜寶兒追得哭爹喊娘滾回去了,人也沒見著。
時婉珍知道後還埋怨上了,“哪來的野狗,咱們侯府何時養起了這些阿貓阿狗?”
打聽後才發現,她侄女兒時安夏不止私養狗,還私養了一堆府衛。
“母親!”時婉珍酸酸地告狀,“夏姐兒用我的銀子,又是養狗,又是養府衛。咱們侯府要那麼多府衛做什麼?純是浪費銀子,還不如給我呢。”
時老夫人正要提醒閨女少說怪話,省得夏姐兒聽見。因為她剛派了陳媽媽過去請人。
結果還是晚了,時安夏已經聽到了。
李嬤嬤尷尬地撩起簾子,時安夏笑著進屋請了安,才道,“小姑母,你背著說我壞話,我可是聽到了哦。”
時婉珍麵紅耳赤,不敢看時安夏,“我,我有說錯什麼嗎?”
時安夏絲毫不生氣,仍舊溫溫淺笑,“自然是錯得離譜。”
她端坐在椅上,不急不徐娓娓道,“第一,銀子是我的,我想養狗也好,養府衛也好,都跟小姑母沒有關係;第二,養府衛不是浪費,有大用的。比如小姑母你在伯府挨了打,我的府衛可以幫你打回去。”
時婉珍頓時變得激動,“你是說,我也可以用你的府衛?”
“可以啊!”時安夏認真的表情,一點不開玩笑,“給銀子就行!”
時婉珍氣了個倒仰,“又要銀子!”
時安夏笑得溫軟,“小姑母,這個世上沒有銀子是辦不了事的,哪怕你是我的小姑母。但我的就是我的,怎麼也變不成你的,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