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適應力很強,很快就勝任了貼身府衛一職。
其實時雲起也不是陳淵想象的,就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嬌氣貴公子。
他用飯喝水之前,都十分小心謹慎。隨身帶著一支銀針,到處試毒。可見早前在府中過得如履薄冰,才會養成這樣保命的習慣。
他甚至不用貼身小廝侍候更衣洗漱,全都自己動手。
四個貼身小廝沒活乾,急得直搓手,生怕自己被發賣掉。幾人都是新來的,跟侯府旁人完全沒有接觸。
夜寶兒也成了冬青院的常客,與時雲起玩成一團。上半夜在陳淵屋裡睡,下半夜還知道跑去時雲起屋裡睡,主打一個不能厚此薄彼。
如此,冬青院可算銅牆鐵壁,唯一看上去的薄弱點就是桂嫂這一環。
這日北茴去冬青院送墨寶,桂嫂趕緊逮著機會把一包藥粉遞過來。
她苦著臉道,“北茴姑娘,劉媽媽給了我一包藥粉,讓我找機會下在起少爺的飯食裡。”
北茴眼中劃過一絲戾氣,接了藥粉,拿去報給時安夏。
時安夏如此這般交待下去。
桂嫂就悄悄去了薔薇院。
劉媽媽一見她跑過來,大驚,怒斥,“你來這做什麼?不是和你說了,我自會來冬青院找你。”
桂嫂可憐巴巴,“奴婢急啊!劉媽媽,您不知道,冬青院裡來了個了不得的護衛,和起少爺一直同桌吃飯。飯前還總檢查飯菜,奴婢根本沒機會下手。哦,對,還有那隻大黑狗,也總在我們冬青院轉悠。它……”
劉媽媽氣急,嫌棄的,“一點事兒都做不好!你先回去,以後沒事彆來薔薇院。”
桂嫂求情,“是,奴婢知道了。隻是,我家裡人……求姨娘放過我家裡人。”
劉媽媽揮了揮手,“趕緊走,好好替姨娘辦差,姨娘自不會動你家人。不聽話的,你那一家子人都得死。”
桂嫂忙點頭,“奴婢聽話,聽話的!”她走了幾步,又回頭哀求,“奴婢女兒的身契還在大小姐手裡攥著,求姨娘想辦法給要過來行嗎?”
劉媽媽怔了一下,不耐煩得很,“知道了知道了,你好好辦差,姨娘自會照拂你和你女兒。”
桂嫂一臉感恩地走了。剛一出院子,臉就垮下來,徑直回了冬青院。
她和女兒現在不知道過得多滋潤呢,誰要管那一大家子吸血鬼。
大小姐人美心善,還說待她女兒16歲時,就把身契撕了,為她女兒脫去奴籍。
這般有奔頭的日子,她哪還有心情管那家子人?男人隻會影響她奔向好生活。
那頭劉媽媽轉身回了屋中,見溫姨娘還趴在床上哼哼,便撩開被褥,讓丫環端了熱水,輕輕替她清洗傷口周圍的血漬。
“姨娘忍著點啊,”劉媽媽輕手輕腳,生怕把主子弄疼了,“老奴給您換藥膏。”
溫姨娘“嘶”了好幾聲,忍得眼淚直流,咬牙切齒,“等好了,老娘非得要唐楚君好看!還有那個臭丫頭!當初就該把她弄死在外麵!”
劉媽媽生怕主子再說出點什麼來,忙低聲提醒,“姨娘小點聲兒。如今夫人手段狠著呢。”
溫姨娘心情鬱悶,諸事不順。不止錢沒要到,還處處被唐楚君壓一頭。
要不是她屁股開花,如今每天早上還得去海棠院請安立規矩。
聽說桂嫂那邊也進行得不順,溫姨娘就更鬱悶了。她咬了咬嘴唇,“起哥兒院裡還有沒有其他咱們的人?”
“沒有了。”劉媽媽歎口氣,“全是新進的人在裡麵。尤其那個貼身府衛,就是那隻大黑狗的主人,也不知道大小姐從哪兒找來的。聽說嚇人得很!”
溫姨娘冷笑,“小浪蹄子!誰知道從哪兒勾搭回來的!放出風去,就說那個府衛是以前大小姐在外麵流浪的時候,認識的小混混,兩人關係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