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楚君忙稱是。
鄭巧兒又看著時雲起,滿眼喜愛,“起兒,有空你就去找你星河表弟玩。”
時雲起深深一揖,“外甥記下了。”
最後,鄭巧兒的目光落在時安夏臉上,但覺小姑娘眉目大氣端方,通身華貴,舉手投足間是一種真正貴女才有的氣質。
不由得好生豔羨,“楚君,真羨慕你有個玉雪可愛又能乾的女兒。我盼閨女盼了好多年,誰知老天爺一個都不給我。”
唐楚君笑得眼裡全是璀璨碎光,“老天爺真的眷顧我!”
如此才會讓親生兒子和女兒哪怕曆經磨難,終能回到她的身邊。
鄭巧兒叮囑道,“楚君,所以你要比任何人都過得更好,知道嗎?”
唐楚君知大嫂這是在點自己以前活得消沉,忙保證道,“如今我兒女都在身邊,自然會過得好,大嫂放心吧。”
時安夏安靜地笑著,直到馬車漸漸消失在視線裡。
次日正好除夕,海棠院裡喜笑晏晏。
時雲起親手寫春聯,字寫得又快又好。
一群丫環把他圍在中間,竊竊私語。
“起少爺寫字的樣子真好看。”
“以前怎麼沒發現,起少爺跟大小姐長得可像了!”
“同父同母生的孩子,自然是像的呀。”
“嘻嘻,起少爺人真好。不過我更喜歡大小姐,哇,她可真聰明,隻看一遍就記住了剪法。”
時安夏很少有這麼悠閒的時光,不用籌謀,不用算計,隻像個普通的十四歲少女,跟著嬤嬤們學剪窗花。
她過目不忘,隻要看過一遍的窗花樣子,都能剪出來。
教剪窗花的嬤嬤好生氣,“不教了不教了!大小姐一看就會,老奴還什麼都沒說她就剪完了。”
眾人笑成一團。
南雁道,“趙嬤嬤,就你這不許人聰明的態度,隻能教我了!我保證學三天都學不會一個樣式!”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
時安夏剪了一大堆窗花,各式各樣都有。剪完的時候便想起今日是時老夫人起程的日子。
她想了想,拉著哥哥一同去問唐楚君,“母親要去給祖母送行嗎?”
唐楚君想了想,“去吧。”
時安夏又問,“母親是發自真心想去送行嗎?”
那當然不是真心!唐楚君道,“從禮法上說,我不送行,會背上不孝的罵名。我名聲不好,對你將來議嫁有礙,對起兒仕途也是個汙點。”
時安夏肆意笑起來,“名聲這東西,從來不是彆人能給,而是自己掙來的。母親無需在意那些虛名,從今往後,母親隻要做自己想做的就可以了。”
她朝著時雲起揚頭,“哥哥你說對麼?”
時雲起也笑,“妹妹說什麼都對。”
唐楚君又一次有被寵愛到的甜蜜。哪怕她曾經在護國公府做嫡女的時候,都不如現在快活。
這一快活,她就想起了於素君。
侯府掌家權這燙手的山芋是時候轉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