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王封地,王爺府。
此時周庸王神色凝重,雙目微凝。
背手之際,不斷的來回踱步:“現在可有消息了?!”
“回王爺,北境之地叛亂,大批軍隊正在集結,不日將會對朝廷出手。”
跪在下方的官員,感受到周庸王身上傳來的強大壓迫感,額頭上也滲透出了不少的汗漬。
他跟著周庸王二十餘年,從未見到周庸王如同這一次般的嚴肅。
要知道,曾經的周庸王,那可是不管朝事,不管政務,甚至連皇室的事情也不過問。
主打的,是一個隨心所欲。
那個時候的周庸王,隻在乎周平活著。
他眼中沒有欲望,身上沒有追求,仿佛天下間沒有什麼值得他操心的事情。
可自從接管了沐王的封地之後,周庸王與曾經就大不相同了。
雖說看上去仍然是閒庭信步,兩耳不聞窗外事,可實則卻是在整頓吏治,在推行朝廷的新政,甚至還在暗中訓練新軍。
封地,與大周的江山之間有無數的山巒隔絕,導致這裡相對封閉。
再加上曾經沐王將這裡管理的井井有條,幾乎與朝廷隔絕開來,所以長期以來朝廷的勢力跟眼線根本無法觸及到這一片區域。
而後周錚對周庸王那是絕對的信任,給人,給錢,給權利。
讓周庸王的實力不斷的增加壯大。
看似一切無恙,可實則,他們太清楚現在的周庸王的封地,要兵有兵,要糧有糧。
若周庸王願意,隨時都可以拉起一支十萬精銳與朝廷抗衡。
甚至割地為王也不為過。
但他們太了解周庸王的性子了,造反是萬萬不可能的。
造周錚的反,更不可能。
所以無人知曉,周庸王訓練新軍是何目的。
但,此時眼前的周庸王眼神中的急迫和焦慮,以及體內蘊藏著的那一絲怒火,任誰都聽的清楚。
“哼,天下造反之人比比皆是,可要說北境之地造反,要說鎮北王造反,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周庸王袖口一甩,麵色陰沉到了極致。
儘管被封為庸王,可周庸王並不傻,朝廷局勢他即便不過問,可也分得清楚誰是忠臣,誰是奸佞!
鎮北王斷然沒有造反的可能性。
“王爺,朝廷來信,讓王爺起兵進京勤王。”
匍匐的官員,有些慌張。
但此時也隻能硬著頭皮將聖旨遞給了周庸王。
接過聖旨的周庸王,眉頭緊鎖,一股不安的情緒再度在心底蔓延開來。
這聖旨,確實是朝廷的聖旨。
上麵的印章,確實是天子的印章。
可裡麵的內容,周庸王卻是愣在了原地,久久不能釋懷。
鎮北王擁兵自重,而今趁著朝廷內憂外患之際,舉兵謀逆,欲將大周取而代之。
朝廷命周庸王,速速整頓軍隊,起兵勤王!
聖旨字數很少,可其中的內容卻是讓周庸王身體僵硬,甚至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儘管早已得到了北境之地大亂,朝廷現在局勢緊迫的消息,可真正收到朝廷聖旨的時候,周庸王仍舊是無法相信。
起兵勤王,這是何等大事?!
放眼古今,曆朝曆代,在這種事情上都不敢胡來。
除非,朝廷確實已經到了萬分危機的時候。
若換成之前,周庸王定然不會有絲毫的遲疑,甚至不會有一絲的猶豫。
但這一次,周庸王卻是手握聖旨,未曾言語分毫。
這般樣子,讓下方跪著的官員有些緊張:“王爺,朝廷的人,還在等著您的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