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雪花飄飄,白茫茫的覆蓋在瓦片上,樹枝都被壓倒了,寒風凜冽,從窗戶吹進去,淩冰澈也沒心情繼續看書了,他起身去關那扇燭窗,府內管家,這時端一碗熱氣騰騰的梅子酒站在門口。
他眸光一閃,都這麼晚了,管家還未歇息,難為他了。他從屋內探出來半截身子看了看他。
“這麼晚了,老奴給您送一碗暖身子的酒。”管家指了指身後一名家丁盤子裡的那碗東西道。
“許伯,有心了,天氣寒冷,彆站外頭,進來吧。”淩冰澈瞥一眼碗裡的梅子酒,順手拿了起來,一口氣喝完。
許管家,名為許軍,淮安鎮人,自打淩冰澈出生時,他便在府內照顧他了,一晃二十多年過去,他年事已高,一輩子都為淩王府做事,也沒能娶一位妻子,便把淩冰澈當做自己的孩子看待。
淩冰澈瞧他站在門外遲遲未動身,他不解,起身從木施上拿一件黑色披風走了出來輕輕的披在許軍身上。
“哎呦,哎呦,使不得。”這倒把老許管家嚇得慌,連連擺手推開。
“本王瞧你穿這身衣服,有點單薄,還是披上吧,明日本王派人去給你置辦些像樣的襖子。”他又拿起披風給管家披上。
“老奴,多謝王爺!”管家恭恭敬敬行禮道。
“你我之間不必多言,回去歇息吧。”淩冰澈望他一眼淡淡道。
等管家下去,他也進去書房,今日他打算在書房裡睡,他搬來一張軟塌將身子靠了上去,緩緩閉上眼睛。
另一邊,南宮月把頭埋在被子裡,一頭烏黑秀麗的頭發鋪在錦衾上,一隻皓白纖細的手伸在外頭,修長的手指抓抱著手下的被褥,她感覺有點冷,整個身子縮在被褥內。
第二日。
“王妃,王妃,該起了。”翠萍俯下身靠近蘇念念耳邊輕柔地喚她,手指撩開遮住她姣好麵容的頭發。
南宮月翻一個身,將被褥蒙企圖著頭,嘟囔道:“這些日子,我好累,讓我再睡一會吧。”
“不行,王妃,您忘記啦,今日是世子妃成婚第二日,昨夜您不是答應人家,今日去世子府上,幫她和楚世子畫一幅壁畫嘛!”翠萍一直拉扯她的被褥,不停搖晃她的手臂,想將她弄起來。
“等去了世子府,咱們再回來睡。”翠萍好笑地把人從被窩裡挖起來扶起,揮手讓其他婢女過來給南宮月洗漱,其他婢女給她更衣。
另外幾位婢女,拿著一件件好看衣衫,一排排站著,給她選。
“王妃,您看,要穿哪一身呢?,這件是有海棠花樣式的,那件是有鴛鴦的……”翠萍一件件介紹著。
她洗漱好後,隨手指那件海棠花的櫻紅色的煙紗散花裙,婢女們便給她換上。
接著婢女們又拿一堆步搖,給她選,款式很多種,有蝴蝶的,有孔雀的,有菊花的,還有鑲紅寶石的,還有鑲著珍珠的。
“就戴那支蝴蝶的吧。”她淡淡一笑道。
“耳墜呢?,兩日前,王爺就吩咐去鋪子裡製了幾件款式,我這就去拿來給您。”翠萍說完,就出去了。
沒一會,她便拿來許多款式的耳墜:金鑲玉翡翠,銀鑲鑽耳墜,鑲翠玉銀杏葉的,翠嵌珠寶蜂紋的,赤金柳葉的。
南宮月抬起頭,細細看起來,隨意拿起來在耳朵位置比劃比劃,戴來戴去,還是覺得赤金柳葉好看,她給自己耳朵戴。
這一身裝扮,翠萍眼睛都看直了。
“王妃,果然還得是你,隻有你才能如此這麼美。”翠萍圍著她轉點點頭誇讚道。
“行了,行了,我們出發吧。”
府外,馬夫已經再等了,主仆二人出來了,馬夫便拿來步梯讓她們上馬車,南宮月先抬腳上去,接著翠萍也上去。
馬夫收起了步梯,一屁股坐上去,駕著馬車而去,楚遠清的世子府並不遠,一個時辰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