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阿好興高采烈地將他拉進門,“宗主給咱們置換新用具呢,您看這雕花的椅子多漂亮啊!”
誠然,屋裡已煥然一新,從夏林兒那裡取回的衣裳掉在了椅子底下。
司城聖山終究疑心他,要將他盯死不夠,還要借著置換用具搜他的屋。然而,任憑掘地三尺也好,他的屋裡絕不會找出不該有的東西。
司城歧風躺進那嶄新的雕花木椅,伸手撈起椅子下的衣服蓋在臉上,夏林兒的脂粉香氣便在心頭縈繞起來。
阿好一邊撫摸著扶手上細致的雕花,一邊欣喜地讚歎:“宗主真是太疼您啦!這些東西得多名貴啊!”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阿好說得不錯,司城聖山確實疼他——像疼狗一樣疼他,因而要不遺餘力地將他牢牢掌控。他是一條爪牙尖利而又恭順的好狗,司城聖山還舍不得失去他。
可他,卻希望司城聖山馬上去死,一刻也等不及。
然而,他終究還是要等,比以往更沉寂地等。或許,在等來時機之前,他就會崩潰、瘋狂,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支撐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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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關於司城歧風的花邊消息尤其多。比如,把其他客人通通趕出,一個人包了春來院所有姑娘,尋歡作樂整整一天一夜。再比如,青天白日闖進良家姑娘閨房,被姑娘父親逮個正著,要不是人家姑娘攔著,怕是就被打死了。
夏林兒覺得,這些荒唐的消息,多半是真,因為今天和這司城歧風練劍的時候,竹劍一沾到他身上,他就慘叫著喊停。
“怎麼了,”夏林兒明知故問,“這麼不禁打?”
司城歧風揉著挨打的地方,還嘴硬:“沒什麼,就是昨晚沒睡好。”
“又去春來院了?”
司城歧風勾起嘴角:“林兒姑娘生氣了?”
夏林兒奇道:“我生什麼氣?”
“我也不知道,”司城歧風笑嘻嘻的,“但林兒姑娘看著像生氣。”
“何以見得?”
“你今天出招,這樣怒衝衝的,下手還特彆重。”
“那是我今天心情不好。”
“發生什麼事了?”司城歧風問,“說給我聽聽,我來哄哄你。”
夏林兒聽著他這輕薄的口吻,愈是不痛快,板起臉來:“司城二少怕是對每個姑娘,都說過這樣的話吧?”
“那些姑娘,不過逢場作戲,唯獨林兒姑娘,在下真心實意。”
夏林兒嗤笑出來,若是信他的話,那真是有鬼了。她再次舉起竹劍:“試試我這招。”
然後,院子裡就響起一聲緊接著一聲的慘叫聲,直到司城歧風膝彎挨了一劍,跌倒在地。
夏林兒一驚,收了手,暗悔自己下手沒個輕重。
她將司城歧風扶到屋簷底下休息,問:“你明明躲得開,為什麼不躲?”
司城歧風睜著好看的眼睛,無辜地說:“我想讓林兒姑娘消氣嘛。”
夏林兒臉上一紅,明明心裡愈加氣惱了,偏偏卻又生出一絲甜。她實在很想再往這登徒子輕佻的臉上捶上一拳,卻又有些於心不忍。
“林兒姑娘心疼了?”登徒子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容,簡直就是討打。
夏林兒的巴掌終於還是打了過去,但司城歧風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