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德帝又是冷哼一聲，重重地歎了口氣，“一個兩個的，都不讓朕省心！唉！人你擱在哪了？”
“好。”成德帝點了點頭，“朕命黃龍禦林軍接手，特命你從旁協助，一舉瓦解後熹暗藏在大懿內的陰謀黨勢。”
“點心公公，我五哥哥被訓多久了？”茶音小聲向明順打聽。
魏五魏六剛到京城時年紀尚小，成德帝始終把他倆當孩子，雖責罵得厲害，卻沒有發落的意思，隻是訓人，跟對景慶時一般。
成德帝淡淡掃了他一眼，“你想給她求情？”
魏青洵麵對老皇帝，也不敢頂嘴，賠著笑順著老爺子的話連著說，就在老爺子要叫魏棕瀾來時，趕緊多說幾句好話哄他。
茶音趕緊點點頭，催促著明順快去幫她通稟。
這一句話，成德帝的語氣裡並沒有怒火，卻令魏青洵周身一震，不敢造次地忙跪行軍禮，“臣不敢。”
魏青洵目送了兩人下山回京，又轉身回去善後。
“小兔崽子，你當時跟朕是怎麼說的？這就是你說的就是帶你妹妹去園子裡玩一日？”
終於，他瞧見明順帶著一臉諂笑，一溜煙小跑地進來，“皇上，福音帝姬來了，奴才瞧著小殿下好好的，應是沒受什麼委屈的。”
成德帝看著小孫女好端端的回來了，甜笑如舊，心先放下了幾分，再被她這溜甜的小嘴一哄，到底還是讓魏青洵起來了。
最終，成德帝的盛怒以一聲冷哼的“再有下次，朕就直接把你扔去你爹營中。”
“帝姬衛還跟著你們，以防路上有變，”魏青洵站在馬車前，看著趕車的弟弟和坐在車裡的妹妹，囑咐道，
“音音，日後你出行，就讓這些帝姬衛隨護。若你不想他們明跟太招搖，便讓他們暗跟就是。其中為首的安周沉穩有度，在營中掌軍多年，你有何要求，與他說便是。”
茶音一進門，就聽到了老祖父凶巴巴的訓聲，連忙跑進去哄人。
“是。”魏青洵神情一肅，領命應下，又猶豫著問道，“皇上，那熹國的凰安大長郡主……”
其實魏青洵這事準備得很是萬全，茶音絲毫不會有什麼危險。不過這話魏青洵自己說就是狡辯了，還是得小茶音在旁邊幫他說著軟話。
……
*
等茶音從漠北王府換好衣裳進宮時，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後的事了，此時已到了傍晚時分，宮裡華燈初上，各處琉璃宮燈將整個皇宮照得盈盈朦朧。
這帝王一目，如有千斤，威深沉沉。
成德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拍了拍有些不安的小孫女，沉聲幽幽道，
“小子，即使她率部歸降，也隻能是在京城裡嫁個普通宗親當個閒散郡主，與漠北王府不會有半點關係，你可明白？”
“臣明白，”魏青洵聽著老爺子這語重心長的語氣，斂了斂心神，抬起頭時又掛上了那混賬笑，往成德帝跟前湊了湊，商量道，
“皇上，這審問潛藏多年的細作可是個費時費力的差事。這事宜早不宜遲，可我小姨近來總給我張羅婚事，您老瞧，要不您跟我小姨說說，讓她放我兩日，等我給您辦完正事再折騰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