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徒弟韶紅八歲時當狗撿回來的野狼。狼比狗有凶性,不過韶紅已經把它訓得像狗。
紅兒是他眾多徒弟裡的大師姐,訓人訓狗都很有一套,可是……
不知道她下山會遇到多少危機,萬一被狼叼跑被野狗咬到被野人給盯上了怎麼辦!
“那樹都黃了,你沒澆水?稀奇。”大漢往嘴裡塞一顆花生米,瞪著那株羅漢鬆道,“你不是很喜歡養這些花花草草?”
江展看過去,道:“我憂心紅兒,哪兒有空管它。”
“嗐!”大漢起身,擺擺手道,“我不是下棋的料子,不陪你了。有山莊的人暗中保護韶紅,能出什麼事?”
“但我還是有些不安。”江展摸狼,沉聲說,“是對山莊。”
他的直覺一向很準。
“怕什麼?太後要動你,還能忍這麼多年?難不成,那燕王能明日就出現在山莊,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把你給剁了?!”
“噗,呃!”次日一早,那日江展送彆韶紅的平台上,一人被劍刺中身體再抽出,吐血倒地不起。
地上少說有三十人,受了重傷翻身痛呼著。
殷岀站在師淩絕旁邊,對單方麵虐人的場麵見怪不怪,瞥一眼師淩絕身上的佩劍。
他想,殿下不過是奪劍砍人,劍都還沒解開呢……
旁邊的人身穿錦衣華服,話說得陰冷沉慢:“我再問一遍,人在何處?”
殷岀想到昨晚,突然閉眼。
昨晚他苦口婆心,在隱玉村客棧裡的包房裡道:“殿下,問丘山莊與皇室有關聯,明麵上動不得。我已查清,明日是他們派人下山采買的日子,咱們可以喬裝成他們的人進去。”
“不需要。”師淩絕道,“娘娘沒說不能直接問。”
娘娘沒說娘娘沒說娘娘沒說……
當時,因為這句聽了得有上萬次的話,殷岀感覺耳朵都要被貫穿出血了,也很想吐血。
他跟隨燕王殿下至今,燕王隻顧完成任務不顧過程,基本不動腦子,他生生活成了殿下的腦子……
看著有人又朝師淩絕襲來,殷岀又想,好說歹說才讓殿下不下死手,可是,今日的事一定會傳出去。萬一山莊不肯罷休,太後那邊……
“燕王殿下,您這是何意?”幾名山莊的人倒在自己腳下,大漢從角落踱步向前,問。
感知到對方和這些無名小卒不一樣,是個有身份的實力雄厚的人,師淩絕單手解劍,仍重複那句話:“交出人來。”
“哼,我若不肯,你還敢下死手麼?”大漢解刀衝上前去,道。
片刻,好幾人幫著大漢與師淩絕攪作一團。
師淩絕身上不斷出現新傷,察覺不到痛似的,仍打得不落下風。
“燕王?嶽焚香她——”屋內,江展咬牙打算衝出去,卻被幾人給攔住。
“欸江公子,您可不能出去!夏大哥說了,讓我們拚死也得保護你。”
江展急道:“我豈能讓你們為我白白犧牲?!太後她——”
“您是夫子,培育了那麼多人隻為報效祖國,又是咱們山莊的軍師,我們必須保護您。放心,礙著昔日與皇室的臉麵,燕王定不會痛下殺手。”
“那可是燕王!嶽……嶽太後若下了命令,他不完成,必然不會走。雖不知她為何要奪我性命,但這樣一來,山莊必會和皇室撕破臉麵。讓我去談!若燕王鐵了心,不如早點讓我見到他,否則隻會徒增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