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十八(1 / 2)

《是殺手,但給她做忠犬》全本免費閱讀 []

朝廷軍與叛軍膠著數月,暫時休戰。

麻沙袋後方,一名朝廷軍捏著水壺灌一口,咽下後邊收,邊麵露不屑地對同僚道:“金鳶衛?”

“哧!”他又道,“難不成,他們還想靠暗殺結束這場戰爭?”

鐵鏽紅色的鳥籠裡,鳥可見白色的羽翼,趴著紋絲不動。

一隻手從正麵靠近籠子,鳥睜開眼,眼眸的光彩比黑喙更黯淡。

師淩絕未束發也未穿外衣,隻穿著白色的裡衣便站在亭中及亭外霧蒙蒙的煙雨之景中。他的氣質冷淡陰沉,身穿白色衣猶如換了人,分明長著靈動且有少年氣的五官,未被白色泯滅的殺戮浴血感卻令他宛若神魔共體。

白鷗在他掌中,纖細的腳腕上有傷,師淩絕知道,是它撲騰出來的。這腕部瞧著再用些力就會斷,師淩絕把手伸向它……

把它放到石桌上,師淩絕在它旁邊置了藥瓶,雙手對它受傷的腳腕打了個蝴蝶結。平時自己受傷不管不顧的他係得醜陋又生疏。

難得擁有自由,白鷗動兩下翅膀,被師淩絕避開傷處一把握住身體,口吻決斷:“不準。”

殷出和龐博也在長廊中看煙雨。

師淩絕在亭中白衣單薄,殷出收回目光問身側負手之人:“龐大人,咱的下一步是?”

龐博放下手,低聲同他說起來。

師淩絕仿佛被遺忘。他抄起桌上的劍,坐一旁姿態隨意地擦拭。

平日,隻要殷出不要求他束發換衣,他便不做。他也不覺得也不在乎穿得單薄會冷。除非殷出拿太後娘娘壓他。

“那鳥是從海上抓來的?”宛如的長廊向右側延伸,龐博盯著亭子的方向問。

“是。”殷出又看過去,道。

他猶豫下,想,要不我故技重施,像以前那樣找個機會把鳥放了?有次我這樣做了,殿下未說什麼。

殷出總覺得殿下殺戮太多,替他積德行善可得薄福。

醫館的門被推開,玉兒拿著一隻紙鳶邁進,回頭道:“姐姐好厲害,什麼都會。這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紙鳶!”

韶紅邁步關上門,回身笑道:“還有更漂亮的,你以後會見到。”

她瞥眼紙鳶。這紙鳶跟她在嘉人鎮見過的差不多,當時她在街上和聞勤走著,看到幾個孩子拿著類似的紙鳶從人群中跑過。

但又是不同的。做紙鳶是師父教她的,她在這隻上畫了江展最喜歡的物件:風鈴。

“紅姐,你知道你施粥這幾日,外頭的人如何評價嗎?”她回到屋子,如藍見她關上門,笑把花生米投進嘴裡,坐著看她問。

“……如何?”韶紅問。

“菩薩!他們說,不知道哪來的菩薩顯靈了,給他們飯吃,又允他們的孩子到學堂上課!”

韶紅緩步走近,道:“言過其實了。誰家菩薩會在包裹裡放屠刀?”

她又想,誰家菩薩曾練一月的殺雞和砍樹。

學堂裡,擺滿木材的庭院已被收拾得乾淨,滿院春草待發。

學堂招牌下,從門裡能看到韶紅道:“好了,都坐好。”

屋內,一群窮人家的小孩坐著,好奇地瞪大眼。他們從未上過課。

大寧有很森嚴的身份等級之分,規定出身高貴之人才能進入學堂。對平民而言,家中幾代人都沒有該“擁有知識”的概念,似乎不停繁衍,香火不斷、吃苦勞作,便是他們活著該有的方式。少數人看出不公,道一句“都是命”,便屈服現實,不再抗爭了。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